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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您說說情。”
田妙華笑著放下茶,似乎一點也不意外,“有什麼事你說就是了,如今跟我還這麼拘束麼。”
東家夫人人好心善是公認的,李二壯這些日子鞍前馬後也確實得了不少看重。但他是個老實人不敢造次,不好意思地點頭哈腰笑了笑道:“夫人,其實我要跟您說的也不是別人,就是那天救了您的李重山。”
田妙華點點頭,也該來跟她說說了。
她抬頭問道:“他的傷養的怎麼樣了?”
李二壯嘆了口氣道:“夫人,這事兒就不瞞您了,雖然當日我們請了郎中來給他治傷,但也就當時上了藥包紮了一下,之後他家裡連抓藥的銀錢都沒有,就只是那麼扛著,還得繼續帶傷做活不能耽誤。好在他身體底子好,到現在看來也沒什麼大問題。”
“這些事為什麼不同我說呢?他看醫問藥的銀子本就該我來付的。”
——撞上劫匪是他運氣不好,但好歹他替她背了那麼大一個鍋呢。
李二壯尷尬道:“這事說出來夫人您千萬別見怪,李重山他……對程家有點意見,不太願見到您二位……”李二壯一邊說一邊還在嫌棄自己怎麼這麼不會說話,他很想把話說的委婉一點,可一開口就是大實話。
田妙華略略詫異地問:“他認識我和老爺嗎?”
李二壯慌忙擺手道:“不不,他沒見過您二位——看我這嘴笨!我給您從頭說吧,這李重山本來也跟我們一樣是趙家的佃戶,可是您知道,之前那個黑心賬房坑了我們不少租子,我們當時各個是敢怒不敢言。可大山他性格太耿直壓不住脾氣,去找賬房理論的時候差點就把賬房給打了。”
田妙華挑了挑眉,還真有這種人吶。
李二壯又嘆氣道:“後邊兒的事兒您大概也能猜得出來,賬房在我們這兒橫行了那麼久,哪能咽的下這口氣,就把他佃的田給收了。本來那田裡還有糧食呢,就算收回田地也該等大山收完糧食才行,可是那黑心肝的找人把地裡的糧食都作踐了!大山沒了田地沒了收成,求告無門處處碰壁。他媳婦身子骨不好,這一急就生了病,偏又沒錢看醫,沒成想這好好的人就這麼去了。”
“這兩年大山的日子不好過,媳婦走了,還留下個兒子。他為了養兒子只能上山打獵,可是這裡的山沒有深山打不到什麼好東西,他就再到處做散工做手藝活,只要能賺點錢的他都做,從來不讓自己停下來。”
“大山這人是真的給那個黑心賬房坑苦了,本來他在村裡是數一數二的種田好手,不但見識多懂的多,人也勤快有力氣從來不躲懶,家裡的田地侍理得比誰家都好。誰知如今卻落得這幅田地。”
“他心裡頭也是恨,把他媳婦的死都怪在管著這些田地的人身上。雖然聽起來有些不分青紅皂白,但當時的情形他無論告到哪兒那些人都串通一氣,實在不知道還有哪兒是能說句話的地方,也不能怪他把所有的人都恨上。”
他都沒敢跟田妙華說,本來人抬回來是抬在里正家的,可是他醒過來一聽說自己救的人是新的地主夫人,他連傷都不治了硬是爬起來就回了家關門閉客,還是郎中追到他家裡敲了好久的門才給他包紮完傷口的。
以他當時的情緒村裡人哪兒敢讓田妙華見到他,得罪夫人老爺那是少不了的。
這兩日他們也是覺得李重山的情緒應該稍稍緩和了一些,而且接觸下來夫人確實是個好人不像以前那些地主人家,這才動了心思想要好好勸勸李重山。
田妙華點點頭,表示大概的情形她也算了解了,“那麼里正的意思是如何?”
“里正是想請夫人您千萬別跟大山計較,把田地再佃給他,好歹讓他有塊地能踏踏實實的過日子,別再起早貪黑卻只能過著有上頓沒下頓的日子。”
“這自然沒有問題,如今田地都還沒有開始種,要佃給他多少隻管開口便是。沒有佃銀也可以先賒著,日後有了收成再說。”
佃田既然是里正的意思,田妙華還是要給這個面子的。將來她一應的作坊運轉都離不了村裡,有人面才更好辦事。
李二壯聽罷露出喜色,忙道:“我替里正和大山謝謝夫人!有夫人您這樣的好東家真是我們的福氣!”
田妙華只笑笑沒應話,她卻並不是真的脾氣好,只是看得更長遠,沒興趣對一些蠅頭小事斤斤計較。
這一番雖然商定了,但隨後幾日田妙華並未見有人來辦佃田的契約。遣了大鵬去一問,卻是那李重山犯了倔脾氣任憑里正和村裡人勸也不肯佃田。
田妙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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