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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叢後,宋嬤嬤連番撲打著自己的衣衫下襬,想要去抓吊在自個脖子上的小狐狸卻又不敢,只殺豬般的嚎叫著。原本整日裡趾高氣昂倚老賣老的臉扭曲害怕得有些發紫。
錢惜梅倒還算鎮定,顫著手去拉菜菜。大概緊張手抖得厲害,她一手揪住了菜菜的絨毛,疼得菜菜吱吱亂叫不停撲騰。
桂花那個心疼,連忙上前要抱它。
卻不料錢惜梅一把將菜菜摔在地上,拉著宋嬤嬤退後幾步。
桂花瞧她們好生狼狽的樣子,想這是真嚇著了,那麼把菜菜摔疼的事大可以視為事急從權不和她們計較。她道了聲抱歉,便抱著菜菜要離開另找地方午睡。
“站住。”錢惜梅理了理髮鬢,揚聲道,“來人,來人!”一疊聲的喚。
桂花有些費解,她難道要把全府的人都找來看她和宋嬤嬤的狼狽相?
後花園子本就離大宅不近,現在又是午後,附近的丫鬟還真是沒幾個。可任是沒幾個,還是跑來了個十一二歲的小丫頭,氣喘吁吁:“大,大小姐。”
唔,她顯然只關注到光彩照人的錢惜梅,完全忽略了桂花這片綠葉。
錢惜梅傲慢的衝桂花抬了抬尖尖的下巴:“把那隻不長眼睛的小畜生給我送到廚房去!晚上本小姐要吃紅燒白狐!”
桂花順著小丫鬟的目光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錢惜梅那下巴尖指的是菜菜不是自己。哦,她差點以為錢惜梅那麼沒有教養的還沒過河就拆橋,想把她這個代嫁的二妹妹給送到廚房煮煮吃了。
那小丫頭猶豫了下,她此時終於從桂花的裝束上猜到了這是兩名小姐借白狐興起的戰爭。她不宜介入。
她這一遲疑,早就從驚恐中緩過神來的宋嬤嬤覺得自家小姐的權威受到了質疑,不滿的訓斥道:“愣著幹什麼?沒聽見大小姐說話。去啊,快去!”生怕她不去似的還在後面使勁兒推了她一把。把那小丫頭推得一個踉蹌,又怕又悔撲通一聲跪下了,順便把眼圈紅了一紅。
桂花並不覺得今日之事有什麼值得興師動眾的亮點,也不覺得自己有必要直接跟蠻不講理走遍天下之宋嬤嬤和眼高於頂無事生非之錢惜梅正面交鋒。於是她十分慶幸自己出門前的英明決策,把翠濃這塊萬能擋箭牌給帶了出來。
翠濃接到指示,只能站出來充當炮灰:“回大小姐話,小狐狸是前日小侯爺派人特意送來給二小姐的,若是擅自處置了,只怕侯府那邊……”該狐假虎威的時候桂花從來不吝嗇藉助老虎的威風來方便自己,尤其還是在那隻單純的老虎不知道的情況下。
翠濃把昨日桂花教訓紅依的話換湯不換藥的重新強調了一遍。
錢惜梅在聽見小侯爺這三個字的時候,妝容精緻的臉上露出些許差異,隨即便被不屑鄙夷所取待,她笑了,笑聲柔美可卻沒有絲毫善意:“小侯爺?騙誰呢。”她不緊不慢緩緩道來,“別說你是個才回府的冒牌小姐,就算是我,小侯爺也未必看得上眼。忠靖侯府,那是什麼地方?天潢貴胄,連我進去都要禮讓三分,就憑你?扯謊都不會扯個好聽點的……”
桂花有一瞬間失語,又忽而想大笑。錢惜桂明明知道翠濃不可能騙她,就算翠濃說謊她也完全可以找昨日傳話的小廝門上的嬤嬤查證。她明明已經信了,卻偏偏犟著不肯承認,自說自話這麼一大篇,只為了眼前打壓自己的威風。
她和秦巧巧都是從小被護在掌心的人,習慣了別人為她們的錯誤承擔責任。她們不用為自己的任性買單,所以她們永遠學不會懂事和成長。
桂花懶得和她多費口舌,抱著菜菜斜著眼睛瞧著她的醜態不說話,倒是翠濃替桂花分辨起來:“回大小姐話,的的確確是小侯爺送來的,昨日門房的李伯,二門上的張媽都經過手……”
翠濃的話終止於一個有力而響亮的耳光中。
桂花微閉了眼睛鬆了抱著菜菜的手,默默想道,有丫鬟的好處之一就是捱打的時候可以擋在前頭,頂嘴的苦力可以代勞,且身為主子完全不用顧忌事後隨之而來的責難,一切都可以推到丫鬟身上。
“啪!”一聲比剛才更響亮的耳光把宋嬤嬤打懵了。
桂花甩了甩手,她之所以不隨便打架那是有原因的,打人輕了不疼不癢,打人重了手會疼……
“宋嬤嬤這麼些年了,脾氣還是這麼大。”桂花蹲下身重新把受了委屈的菜菜抱起來,面上沒什麼表情,“不僅脾氣沒有收斂,不長眼睛的程度也日漸加深。”
宋嬤嬤捂著半邊透著五指紅印的臉,拽著錢惜梅的衣角一下子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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