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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昏暗陰沉; 時而有涼風颳過,相然撩開窗幔朝外看了眼,皺了皺眉。
宴卿卿的手肘搭在馬車木桌上,手指白皙纖細,撐住額頭,閉眼小憩。嬌挺的雪脯輕輕起伏,淺綠羅鈿裳透著淡白,玉鐲翡翠,本是清雅的著裝,硬生生被她穿出了豔媚之感。
相然的手放了下來,壓低聲音對宴卿卿道:“小姐今日還是讓人別動了,這天眼看就要下雨,到時萬一出了意外,傷著了怎麼辦?”
宴卿卿睜了眼,抬手半捂住嘴,她腹中有淡淡的噁心之感,一直降不下去。宴卿卿輕輕搖頭,並未多語——下次再出來,這肚子恐怕就真的藏不住了。
靜安寺路上有段一不太陡峭的懸崖,名叫忽兒崖,路面較為寬敞,雖是不陡,卻深不見底,極少有人靠旁側走。
聞琉那時說她比誰都清楚,宴卿卿否認不了,她騙不了自己的心,所以她一直在逃避。宴卿卿忽然咬了咬唇,手輕按住酥軟的胸脯,壓下那股嘔意。
以後若是逃了再被聞琉找到,倒還不如讓他直接以為她死了,永生不復相見,各不為難。
天上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密密麻麻連成一片,看不清前方的路。侍衛還沒來得及問宴卿卿是否要避雨,馬車外就忽然亂了起來。
慌亂的蹄聲落在地上,刀劍交雜聲忽地響起。宴卿卿心中有事,一時不查,身子差點摔了,相然連忙過來扶住她。
車伕慌忙拉住起亂的馬兒,馬匹受了驚,四處胡亂衝撞,一群高大的黑衣人拿著鋒利的刀劍,突然出現在眼前,肆意砍殺抵擋的侍衛,另一群暗衛同時出現。
一時之間,地上竟然浸出了血紅的痕跡。
相然被馬車顛得頭暈,心中覺得怪極了,卻仍然不忘護住宴卿卿,低聲問道:“小姐?是他們過來了嗎?”
不可能。
宴卿卿手微微攥緊,心下倏地駭然,後脊骨升起陣陣陰冷的寒意,讓她頭皮發麻。還沒到忽兒崖,不可能這個時候出現。
她是冷靜之人,慌亂了會後便扶著桌沿掀開窗幔,正有一眼如銅鈴的黑衣蒙面人舉刀相對,要刺入馬車之時,又被暗衛截殺,濺出的血跡灑上馬車窗沿,宴卿卿指尖沾了熱乎的血液。
馬伕被一箭射下,馬匹沒了控制,四處亂跑,宴卿卿被晃得跌坐回馬車中,渾身僵硬,指尖顫抖。一暗衛上了馬車,拉住韁繩,駕著馬車離去,他的腹部被黑衣人刀劍砍傷,鮮血湧流。
“宴小姐請坐好,”暗衛並不把身上的傷口當回事,駕車快行,“是屬下們疏忽,竟未察覺有賊人伏擊,前方有您的人,定不會出事。”
宴卿卿已經來不及想這暗衛為什麼知道前面有她的人,她扶著桌沿,在馬車中頭暈腦脹。那幫黑衣人來勢洶洶,勁力極大,倒下一波之後,竟又有人接連出現。便是暗衛再多,也擋不了這突如其來的早有預謀。
誰要對她下手?宴卿卿還沒想明白,頭就突然撞上了馬車壁,腫了一塊,她倒在相然身上。指尖紅色的溫熱還殘留著,淡淡的血跡染上她的裙襬,忽兒崖就在前方,又一支兇狠的利箭落下,暗衛從馬車上摔了下去。
泥濘的路上溼滑,馬匹不知受了什麼刺激,橫衝直撞,直直往懸崖邊上衝,拉也拉不住。
……
新上任的御林軍統領姓楊,名叫楊捕時。性情直爽,遇事鎮靜,在宴將軍手下呆過。上任統領在宮變之時立功升官,便升了他來保京城安全,能在這位置,自然是信得過的。
楊捕時知曉宴卿卿有孕,平日巡邏時都會暗暗讓旁人多注意宴府,如果不是怕做得太過招人懷疑,御林軍今日該會出一隊,護她去靜安寺。
她帶的人也不少,他也就沒擔心。
接到宴卿卿出事這一訊息時,他正在檢視密探傳來的有關各大臣密報。楊捕時立即站了起來,他沉臉問到底發生了什麼。
暗衛渾身是帶血的泥濘,身受重傷,卻仍然低頭說清緣故,聽聞有似蒙古國人身型樣貌時,楊捕時眼中一厲,讓人帶暗衛下去療傷。
宴卿卿在忽兒崖佈置私兵皇上已經查到,本是想著讓她藉此事出京避風頭,怎可能突然冒出一群外邦人截殺?她就算再怎麼精心設計,也不可能與蒙古國人合作。
楊捕時揹著手,在案桌面前行來走去,焦躁不安。宴家小姐乃忠臣孤女,那些外邦人到底是因她這層身份,還是因為她懷有龍胎動手?
陛下千叮嚀萬囑咐,要他拼了命也要護住這位小姐,現在如何是好?他當即朝外喊了一聲,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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