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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寬敞; 能坐得下七八個人,窗上簾布厚實,不似凡品; 裡面有些個鏤空銅金火爐; 樣式別緻,其中爐炭無煙; 暖暖有熱氣。
宴卿卿外搭件深灰大氅; 裡邊穿蜜合翔雲褶裙; 體態風流,珍珠金步搖輕晃,舉手投足間全是貴氣。她又敬人有禮,別有另種味道。
但曲覓荷看了一眼她,卻覺得怪異,宴卿卿一貫是豔媚的,可今日卻比昨天要豔上幾分,便連柳眉都像含了春波。她倒沒想別的,只認為是容貌打扮原因。
宴家家風正,宴卿卿也出了名的守規矩。別人雖說她樣貌太過,不招人男子喜歡,但也僅此而已。就連江夫人以前不喜她,也不過是怕她勾得江沐沒法靜下心。
“卿卿就不想問我什麼嗎?”曲覓荷懷裡抱著孩子,她嘆聲氣,“便是問了我,我也是不知道。”
宴卿卿淡笑給她斟杯暖茶,又哄了哄緊張得抱住母親脖子的聞思軒,才對她說:“從前皇后娘娘一直想著抱皇孫,只可惜現在有了思軒,她和太子卻不在了。”
曲覓荷垂眸說:“太子知我有身孕時,也是欣喜若狂的,皇后娘娘知道了,又讓人私下做起了小衣服……世事難料。我現在只想軒兒能好好長大,別進什麼混亂圈子爭,他哪兒爭得過?在哪兒長大都比皇宮內要強,昨天不過胡亂一說。”
她話裡有話,是想跟宴卿卿說自己並無爭奪之心。宴卿卿與皇上親近,是能為她傳話的。
“曲姐姐性子我也知道,皇上應該不會多想。”宴卿卿嘆聲氣,也不再問這些過往事,問起了另外的話題,“近來過得可好?”
“太子沒了,曲家也敗了,我若說過得好你肯定是不信的,也算還行吧。遼東王不敢怠慢我們母子,時不時便差他夫人送東西過來,他夫人也是好的,和遼東王一樣的性子。”
曲覓荷在遼東過得不錯,雖沒有京城這般富貴榮華,心底卻是比往日要靜上許多。她流過兩個孩子,太子側妃良娣都沒懷過,別人心中有猜疑,看她的眼神壓得她都要喘不過氣,連平日好與夫人小姐賞玩的性子都變了許多。
“我倒聽小時候的趙郡王說過他,他來時就同我說他也有個哥哥,是很好的。”宴卿卿說。
聽她說起趙紊,曲覓荷的手微微攥緊,隨後記起孩子還在自己懷裡,連忙鬆了力。聞思軒倒沒察覺什麼,只奇怪母親突然輕拍他的背。
她在京城無人撐腰,遼東那邊礙於身份也不會虧待她,要不是趙紊逼她,曲覓荷根本不會在這裡。
宴卿卿看在眼裡,卻也沒問別的。她是信聞琉的,可她也真心把趙紊當兄長,哪裡能想到他會那樣?
“趙郡王待你確實是挺好。”
聞思軒隱隱有要睡的感覺,曲覓荷朝宴卿卿要了張毯子。
“我還記得他初來京城時,十分不喜你,還惹哭過你一次……現在卻這般疼你,我都嫉妒起來。”
曲覓荷也不是真嫉妒,只不過確有些不好受,若處於她這種狀況下的是宴卿卿,那趙紊定是百般護著,哪可能像她樣,帶著兒子四處奔波。
可她能和宴卿卿做這麼久的朋友,某些性子自然也是像的,就如事情不會總放心中,既來之則安之,過兩句嘴硬悶氣就沒了。
宴卿卿倒也沒問她趙紊想做什麼,只是看著聞思軒說:“父親兄長雖不在了,但宴府還是安全的,曲姐姐帶著孩子放心住下。”
“多謝。”曲覓荷道,“我相識的朋友皆已嫁人,找人實在不方便。聽說江沐和塗婉成了,這才幾個月就查出了身孕,江沐從前便最在乎禮義廉恥,不可能棄你不顧,我是心中有底的,你這實在吃了虧。”
宴卿卿倒沒想她突然提起了這事,無奈道:“他們既然已經成親,那我也不該打擾,天下男兒多,不必在乎那一個。”
再說了,她那時和江沐也是半斤八兩。
“皇上人怎麼樣?”曲覓荷猶豫半晌,問道,“他會不會容不下我們母子?我不求別的,只求個安康。”
“皇上人很好,待人處事皆是明君風範,謙虛有禮。”宴卿卿笑道,“等明日我去皇宮一趟,回來再同你說說他。”
……
宴卿卿把人給接走的訊息立即傳到了趙紊那裡,他不住趙府,回京後的這些天,也幾乎一直在驛站待著。
屬下跪在地上,趙紊也皺了皺眉,他揮揮手讓人下去。
室內一片寂靜,茶壺中的熱茶已經變涼,棋盤中有局死棋,趙紊瞥了一眼對面空空的座位,自言自語道:“卿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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