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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路前來,路上也有嬌弱的小姐病倒了,便沒什麼人懷疑宴卿卿。不過那些病了的小姐們沒來這荒郊野嶺,怕這地方條件太差傷了身子,便直接去了清章城內養病。
相然進馬車內間給宴卿卿換件衣裳。較起宴卿卿,她的臉色甚至更加蒼白,想來是知道了宴卿卿有孕。
“小姐與奴婢說實話,”相然忙忙上前扶起她問,“陛下所說之事,可是真的?”
這事不是好事,宴卿卿支起了身子,也不好瞞貼身丫鬟,朝相然道:“這事不能說出去,以後少提為妙。”
相然憋了一肚子的話,實在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家小姐怎麼突然就有了身孕?那次的事不早就過去了嗎?
宴卿卿慢慢往外邊望了一眼,瞥見侍衛的衣角,隨後又收回了視線。連這裡面都放了侍衛進來,那外面應該就不止只有一個。
她輕輕問:“陛下可是去了營帳?”
“去了,”相然幫她繫緊裡衣的帶子說,“陛下走時還吩咐奴婢照顧好您。”
宴卿卿突然握住她的手,止住了相然的動作。
相然的手頓了下來,她抬眸望著宴卿卿,眸中閃過不解。
宴卿卿輕聲道:“鍾從凝會醫術,避過陛下,帶他來見我。”
她這話說得輕,若不離近些,該是聽不到。
還沒等相然想明白她要做什麼,宴卿卿便又換了個話題:“以前和兄長來過春獵,他那時順手教陛下。陛下那時騎術學得快,我甚是羨慕。現在想想,大抵是他本身就有天賦,我是沒他聰明。”
相然聽得出她話中有話,但又實在想不出是什麼意思,只能順著說:“奴婢雖心中震驚,但小姐要是留下這孩子,以後也應當會像陛下樣聰明。”
宴卿卿垂眸道:“這孩子來得意外,又是陛下的第一個,他那性子看著溫和,但也硬得很,該不會讓我流掉。我不想見他不開心,便答應了他,但心中還是覺得不好。”
外邊的侍衛不動聲色地靠在車壁,似乎想聽得更清楚些。
宴卿卿突然搖頭道:“罷了,別再說這件事。差人去拿件寬鬆的衣裳,這件太束人。”
相然看著她的眼睛,忽然清楚了什麼,便小跑出到了隔間外,恰好與那偷聽侍衛遇上。她似是沒察覺到,見了人就道:“大人可否幫個小忙?去小姐來時乘坐那馬車,抬那個衣箱子過來。”
那侍衛猶豫了下,想到聞琉吩咐他們儘量不要讓宴小姐發現,若她有事情,照做就行,便拱手道:“勞宴小姐稍等片刻,奴才這就去找人。”
相然看著人下去,等了一會兒後才回的隔間。
“小姐要做什麼?”她壓低聲音問,“外邊沒什麼人。”
宴卿卿看了眼外邊道:“還是小心為上。也不是什麼大事,你不用太擔心。你去找鍾公子時,不要讓任何人起疑,明天那場開獵會,也別讓他胡亂湊熱鬧,私下找個名義給推了,然後來找我。”
“小姐?”
宴卿卿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腕,那兒不久前還被聞琉攥著。他的手又大又溫暖,指尖還有厚繭子,一猜便知道他這些年來的勤奮苦練。
她深吸了口氣,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相然,難道要同她說皇上別有用心?
宴卿卿自己都不想信,她沉默搖了搖頭,最後還是沒跟相然說別的懷疑。
她在心中默默道:“不過是看看他算計我做什麼?宴家沒什麼值得他奪的。”
宴卿卿再怎麼說也是女子,比起聞琉自是更瞭解自己身子。同她說輪定安其實是真事,恐怕都比她懷了三個月身孕要強。
她或許根本就沒什麼身孕,恐怕只不過是聞琉想要利用她。
宴卿卿知道他工於心計,曾認為帝王就該如此,可她沒想到聞琉竟會算計到自己的頭上。
而聞琉自發現宴卿卿懷了身孕後,便不願再離她太遠。但是女眷住所他不能久呆,就想讓宴卿卿陪他住大營帳。
宴卿卿的表現看不出任何異樣,只是有些無奈,甚至有時還會哄著聞琉。
聞琉光是陪著她養胎就已經花了十分心思,她那麼溫柔地待自己,倒確實像是因著孩子有了變化。當前美色惑人,他也不會去多想別的。
此時如果有人指著他叫昏君,恐怕他自己也會認。
他姐姐那樣好,他姐姐那麼喜歡他。
宴卿卿向來不喜惹事,可若真想騙人,就連聞琉也不一定能看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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