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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了。
那善書紙乃是前朝一位大書法家改良過的一種高檔書寫用紙,用這種紙寫出來的墨跡凝而不散,且歷經多年還色亮如初,不易蟲蛀,非常適合儲存資料。
一分錢一分貨,青竹紙一刀只要幾十文,而這善書紙卻要一百六十文,當真天差地別。
盧嬌平時雖不大寫字,但似乎對文房四寶之流並不陌生,見胭脂一下要了這樣多,不由得好奇道:“你要這麼多紙做什麼?練字也有些大材小用了。”
胭脂的眼神略微黯淡了一瞬,不過馬上就笑著答道:“不瞞姐姐,祖父也曾是愛書之人,家中多有市面上不常見的奇書,只是後來……如今正巧有時間,我就琢磨著將以前背會的書都一一默寫下來,豈不比去外頭到處蒐羅來的強?”
如今日子漸漸步入正軌,她也該將素日東西都一一撿拾起來了。
盧嬌點點頭,“是這個理兒,難為你小小年紀竟有這樣的心氣兒。”
胭脂噗嗤一笑,斜眼看她,“你也怪沒個羞臊的,這般老氣橫秋,也不比我大幾歲麼。”
兩人笑了一回,胭脂見天色不早,便道:“勞煩姐姐今兒陪我出來一趟,時候也不早了,這會兒家去也趕不上午飯,倒不如就在外頭吃了。”
盧嬌笑道:“眼見著是能掙錢的人了,這般財大氣粗起來。今兒潮溼的很,我要吃陳家羊肉鍋子,裡頭加了不少藥材呢,最能防風除溼補氣。再叫兩個劉家鍋塌子,好不好?”
“好好好,你是姐姐,你說了算!”
再說高夫人。
從香粉宅家去之後,高夫人當晚就用了手脂,並依照張掌櫃所言,隔水預熱之後取來勻面,次日果然肌膚細膩有光澤,似乎連眼角的細紋都淡了不少。
荷花捧著鏡子奉承道:“如今夫人越發年輕了,奴婢以後可要斗膽喊一聲姐姐。”
高夫人已經年過四旬,可她才不過十來歲年紀,若是能姐妹相稱,自然是高夫人面相年輕得很了。
高夫人又敷粉,便覺比以往都更加服帖,肌理間也不卡了,且看著更加自然紅潤,不由的滿意一笑,轉頭就叫人備車,親自拿著那兩瓶包好的手脂去拜見徐夫人。
她去時已有一人在場,二人四目相對,均看到了對方眼底的挑釁和不屑,竟隱約有些雷電相逼的架勢。
首座的徐夫人梳著家常髮髻,穿著一身秋香色的常服,並未如何塗脂抹粉。只是她素來好心性,不與人爭強鬥勝的,雖已年過半百,可瞧著也才四十歲上下的樣子。
徐夫人叫丫頭奉茶,笑道:“難不成你們是約好的?怎的今兒來的這樣齊全。”
高夫人才剛要開口,先到之人卻笑盈盈搶白道:“夫人說的哪裡話,高夫人凡事講究,心思奇巧,那都是獨一份兒的,似我等見識淺薄之人著實跟不大上。”
高夫人冷笑一聲,不甘示弱的說:“鄒夫人這話有些意思,世事艱難,又何苦自貶?便是你見識淺薄些,鄒大人不也沒嫌棄麼?當真是患難夫妻,情誼深厚。”
鄒夫人的臉一下子就不好看了。
她乃沂源府通判鄒玉安之妻,早年十分貧寒,是她四處幫人漿洗衣物才勉強過活。後來鄒玉安時來運轉,得了上官青眼,這才一步步立了起來。
那鄒玉安與高亭一文一武,同為從六品,因身家、經歷十分不同,相互間便很有些互看不順的意思,連帶著她們二人每每見了也是明爭暗鬥、唇槍舌劍。
徐夫人只是淡然的笑,慢條斯理的吃了半盞茶,這才不緊不慢的道:“你二人每每見了便要說話,感情這樣好,當真叫人羨慕。”
高夫人和鄒夫人聞言同時一噎,再看對方時便如同看一隻死蒼蠅,真是說不出的難受。
徐夫人何等人物,如何看不出她們之間的不對盤?不過是徐大人身居高位,下頭牽一髮而動全身,若是隨意站隊豈不亂了綱紀?故而徐夫人才揣著明白裝糊塗,不願意摻和表態罷了。
三人沉默著吃了半晌茶,徐夫人又笑著道:“如今天越發短了,又下了雪,我也不大愛動彈,虧著你們時常來同我說笑,不然當真是悶壞了。”
吃一塹長一智,高夫人連忙搶白道:“夫人說的哪裡話,我仰慕夫人已久,您不嫌棄我聒噪就罷了。”
頓了下,又親自從荷花手裡端了個錦匣出來,“因胭脂用完了,昨兒特意出門採買,誰知胭脂沒買到合適的,竟意外發現了新式手脂。我已用過了,細膩柔和,幽香沁人,不似藥鋪裡賣的那樣苦澀難聞,著實不凡,特拿來與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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