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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姑娘,再磨蹭也是要起的。”瞧著簡珞瑤把張秀氣的臉皺成大包子,鄭嬤嬤不免失笑,直接掀開簡珞瑤的被子,簡珞瑤剛坐起身,懷中已經塞了個溫暖的手爐,鄭嬤嬤親自擰了熱帕子給她擦臉,簡珞瑤就坦然的享受著四體不勤的人生。
請完安,簡珞瑤從正院回來,白露正在打理她那件妝花緞裁的衣裳,她白露雙手小心的將衣裳碰到鼻尖輕輕一嗅,滿意的一笑:“兩天時間,好在燻上味道了。”
秋霜失笑:“燻個衣裳而已,哪有這麼誇張。”
“還不是姑娘不喜太濃的味道,只喜單一的花香,這才是最難的,淡了很快就沒味道,濃了又怕落俗。”
簡珞瑤抱著手爐一腳踏進屋,由著鄭嬤嬤給她脫外罩,似笑非笑道:“白露這是趁我不在編排我呢。”
“姑娘這樣想奴婢,那真真是傷了奴婢的心,奴婢分明是在誇姑娘品位與眾不同。”
鄭嬤嬤瞧著簡珞瑤的臉色,就知道她在打趣白露,不免笑道:“行了,姑娘也別逗這丫頭,還得拾掇了準備出門呢,紅雲,你來給姑娘梳頭。”
紅雲雙手靈巧,很快給簡珞瑤挽好了髮髻,抹了頭油的青絲更顯黑亮,戴上精緻的首飾,更顯得華貴。頭油是用桂花提煉出來的,一低頭還能聞到一陣清香。
鄭嬤嬤雙手捧著簡老夫人前兒賞的衣裳:“姑娘換上這衣裳,便可出發了。”
收拾停當,大半個時辰便過去了,鄭氏屋裡的方嬤嬤親自來喚簡珞瑤:“太太派老奴來問一聲,四姑娘可收拾好了?”
“已經好了。”鄭嬤嬤說著,便掀了簾子扶簡珞瑤出來,簾外的方嬤嬤眼神一亮,打量了簡珞瑤好幾眼,不住的點頭道,“好,好!咱們姑娘今兒一出門,定讓那些個夫人太太們都瞧得雙眼發直。”
“嬤嬤又哄我呢。”
方嬤嬤笑得和藹,拍著簡珞瑤的手道:“四姑娘隨老奴過去罷,太太正等著呢。”
方走到門口,又是披風手爐候著,出院門口時遇到了隔壁院的簡珞嵐,對方想是剛從正院回來,瞥了簡珞瑤一眼,笑道:“四姐姐姐姐今兒出門,怎的不穿祖母賞的新衣裳?”
簡珞瑤道:“謝五妹妹關心,自是穿上了。”
“我倒忘了,姐姐穿了披風,將衣裳遮住了呢。”簡珞嵐又道,“我就說四姐姐素來穩妥,斷不會辜負祖母的一片心意,聽說這還是宮裡賞下來的好料子呢,也就姐姐有這福氣,旁的姐妹可沒這個命穿。”
都是孫女,老夫人賞了衣裳給簡珞瑤,別個也都賞了或料子或釵環,當然一碗水也不是絕對端平的。妝花緞出自江寧織造,誰都知道江寧織造專奉內供,他們出的料子只宮裡貴人用得著,或是皇室用來賞賜下面的大臣家眷。
也因此,於那些世家大族來說,妝花緞的料子雖珍貴,倒也不稀奇,對簡家來說卻是不得了的東西,如此一來自然有人不平衡。
簡珞嵐本以為嫡姐第四回被退婚,成為京中笑柄不說,還牽連了簡家其他姐妹,父親祖母他們定不會再重視她,而即將嫁入丞相府的自己,這麼多年終於可以壓嫡姐一頭了,還沒來得及得意,立馬便被老夫人打了臉,其中不忿自不必提。
“只是怕姐姐素來見慣了好東西,倒不當回事呢,配著去歲裁的披風,豈不是辱沒了這般珍貴的料子?”
“妹妹說的是,只是今年還未到裁披風的日子,我又素來畏寒,不繫披風又恐扛不住,也只能將就了。”
聞言,簡珞嵐狹長的鳳眼裡閃過一絲輕視,道:“姐姐說的是,再好的料子又如何,自家沒別的配,終是不倫不類。”
上回因著勸諫而被懲罰的柳蘇這回不敢再多舌,只是聽著自家姑娘越說越過的話,心裡暗自發急。
說句大逆不道的,私下挑釁都無所謂,四姑娘大氣,並不與自家姑娘計較,更不向老爺太太告狀,可如今姑娘當著方嬤嬤和鄭嬤嬤的面諷刺四姑娘沒命享福,這般敏感的時刻,便是四姑娘大度,可太太呢,太太能饒了姑娘?
柳蘇急得想扯簡珞嵐的袖子求她別說話,一旁的方嬤嬤黑著臉開口了:“老奴替四姑娘謝過五姑娘關心,只是這會兒太太還在等四姑娘,就不陪五姑娘多聊了。”
☆、第5章
簡珞嵐的身影漸漸遠了,白露仍是一臉忿忿不平:“姑娘方才為何不讓奴婢開口?五姑娘說話如此難聽,太過分了!”
簡珞瑤四個丫鬟中,白露性子最爆,說好聽點是愛憎分明,鄭嬤嬤的評價就是莽撞,還需要磨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