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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他不太喜歡。
常泰見刑如意有意迴避,也不再勉強,將注意力放在了中毒男子身上,問了句:“你可確定,他真是中毒嗎?”
“是與不是,待我診過之後才能肯定。”
常泰點點頭,走到男子旁邊,將他的左手扯了出來。
“應該是食物中毒!”刑如意佯裝診脈,目光卻直透男子胸腔,待看到其胃部浮現一層黑色時,心中就已有了決斷。見茶館掌櫃一臉緊張,隨即又補充了句:“與茶館無關,剛剛那些茶點我也吃了,沒事。”
眾人鬆了口氣,心裡頭卻是越發好奇。既然這茶館中的食物無恙,這男人又是怎麼中的毒。
“我問你,昨晚可是吃了田螺?”
此時北方尚屬早春,而田螺需要到六七月間才能上市,因此在看見那碟蠶豆時,刑如意也未想到食物中毒上面去。只是剛剛以神鬼之術探查,見他胃裡仍有未消化的田螺,再聯想到這碟被打翻的蠶豆,這才明白過來。
“是!是吃了些!我家娘子生於極南之地,且擅長儲存食物。見我愛吃田螺,就趁著下市時留存了些。昨日,是我生辰,恰好又做成了一單生意,娘子便親自下廚為我烹飪了些美食,田螺就是其中一道。可我吃過之後,並未感覺異常。”
因腹中絞痛,男子這番話說的斷斷續續,刑如意和常泰卻是聽明白了。
“的確,城中富貴人家常會儲存些與季節不同的食物,像城南的張家,城北的侯家,下雪天還能吃到冰鎮的蕃瓜。”
常泰口中的蕃瓜,指的是來自新疆的哈密瓜。多是由商隊長途跋涉帶到洛陽的,因路途遙遠,儲存不易,所以數量不多,能夠吃到的,也都是富貴人家。為了多享口福,這些人家也是絞盡腦汁的進行留存,經驗累積下來,倒是各家都有各家的法子。偶爾嘴饞,她也會央著狐狸幫她去“拿”,只不過味道總不如後世吃到的那些。加上狐狸總能尋些別緻的果子回來,所以三兩次後,她對於富貴人家儲藏的那些瓜果也就沒了興趣。只是儲存田螺,這存的東西,也是夠新鮮的。
見眾人都圍著自己看,刑如意也不弔人胃口,從地上撿起一枚蠶豆解釋道:“蠶豆,又名胡豆、佛豆、倭豆、羅漢豆等,各地叫法不同,吃法也略有不同,最常見的有炒蠶豆、蠶豆炒蛋、蔥香蠶豆等。此豆原產海外,漢時由張騫出使西域時引入,現在以益州最為多見。田螺,又名大田螺、黃螺、田中螺,可入藥,有消渴、解酒,治療風熱目赤腫痛的功效。這兩樣東西,若是單獨食用,均是美味,可若是放在一塊,就會產生毒素,引發絞腸痛。這位爺,就是因為昨夜吃多了田螺,而且還是不太新鮮的田螺,加上今日又在茶館食用了蠶豆,且本身脾胃虛寒,這才引發了食物中毒。”
“不知這毒可解嗎?”茶館掌櫃搓著手,有些不大好意思。
“解倒是好解,只是這解藥有些不同。”
“可是很貴?”說到那個貴字時,茶館掌櫃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雖說這人中毒與自己無關,可蠶豆畢竟還是在他的茶館裡吃的,若衙門深究起來,自是難逃干係。這麻煩既避不了,就只能硬著頭皮解決,只是想到買藥的銀錢,掌櫃就打心眼兒裡疼。
“貴倒是不貴,甚至可以說是不用花錢。只是這解藥雖好,常人卻未必能夠接受。”
“不用花錢就好!不用花錢就好!”茶館掌櫃顧不得旁人鄙夷的眼光,只想到自個兒能省了一筆銀兩,還不用招惹麻煩,臉上就擠成一朵花。“請問姑娘,這藥是什麼?哪裡有賣的!”
刑如意朝著懷中的殷元努了努嘴:“喏,我這孩子身上就有!”
茶館掌櫃仔細看了一看,見其懷中抱著的只是個月餘的孩子,除了一件厚實的包被之外,就是常見的那種小孩子穿的夾襖。疑心被人戲弄,臉上的表情也跟著變了:“姑娘莫要開玩笑!”
“人命關天的事情,我怎會開玩笑。世間萬物,相生相剋,這食物也是一樣的。當田螺遇到蠶豆,就會生成一種毒素,引發絞腸痛,而解藥就是童子尿。只需服用一杯,症狀即可解除。”
“尿……這小孩子的尿。”茶館掌櫃露出一臉難色。尿不尿的,他倒是不介意,反正要喝的那個也不是他,只要不花錢,什麼都好說。可這樣的話,他卻不能當著客人的面說,畢竟這“藥”在尋常人中,確是有些難以接受。
“童子尿,氣味鹹,寒,無毒。主治寒熱頭痛,溫氣。童男者尤良。在醫案中,也有相關記載,說是有一位老婦人,年逾八十,貌似四十。詢其故,人教服人尿。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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