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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低頭向她詢問,才問了一句,便瞧見那玉珠的臉色變了。
“瞧你這模樣,莫非全給我說對了?”
“不瞞姑娘,我家夫人的確有過身子,只不過尚未足月,便夭折了,自始至終,我家夫人都不曾見過那孩子一面。也因著那一次,夫人身心受損,從此再無所出。自我進門後,夫人就多有照顧,滿心盼望著我能給馬甲添個後。”
“那你呢?”
“我?”玉珠用手輕撫著小腹:“苦等多年,玉珠倒也沒有辜負夫人,終是有了身孕,如今已經月餘。只是,只是如姑娘剛剛所說,我這孩子似乎有些不大穩當,近兩日下身總有些淅淅瀝瀝,我家老爺也是憂心這個才會一大早去買酒,卻沒想因為這酒喪了命,只留下我們這些孤兒寡母。”
玉珠話才說完,邢如意已經跑到了狐狸跟前,且兩眼冒出崇拜的小星星。
“還真給你說準了,難不成這馬光陌不是被人害死的,而是被風水害死的?”
正文 第44章 四時入門歡(4)
狐狸沉默不語,眉間微隆,看著院中新挖的一處大坑,良久才問玉珠道:“這坑是做什麼的?”
“種花的,我家老爺不知道從那裡聽的,說院子中間種上一池荷花,再放幾尾紅魚,有助於延續子嗣。前幾日天氣稍暖,我家老爺便迫不及待的尋了工人來,挖了一半,不知怎的又給擱下了。大概是因為我的身子不穩,讓老爺沒了那份心情吧。”玉珠說著,又偷偷抹了兩行眼淚。
“這坑怎麼了?”刑如意聽的迷迷糊糊,看狐狸臉色凝重,不由問了句。
“院內有深坑必定傷兒丁。”
“這麼嚴重!”刑如意訝然的叫著,目光卻不由自主的瞟向玉珠的腹部。
“還不止如此,依照風水之說,住宅不可缺角,西南缺損母,西北缺損父,東北缺損子。你看看那東北角,是不是缺了一塊?”
刑如意依言望去,那東北方向不多不少正好缺了一角。
“這樣的風水,馬家若是有子嗣才是奇怪。”狐狸說著,也瞟了眼玉珠的腹部:“若我猜的不錯,玉夫人腹中這孩子也必不是在馬家得的。”
玉珠俏臉微紅,一邊擦拭著臉上的淚痕,一邊輕輕的點了點頭:“我常年隨著我家老爺在外經商,住家的日子的確不多。若非近日有了身子,我與我家老爺定然已是出了洛陽城,到別處販賣布匹去了。”
狐狸點點頭,牽著如意往二進的院子裡走去。由於馬家只有一個年邁的老僕人,日常又多是馬光陌的妻子一人在家照應,所以大半的時間一家幾口人也都只住在這二進的院子裡。踩腳進去,就覺得視野開闊了許多,院內除了兩棵桂花樹就再無別的植物。馬光陌與妻子的臥房在右手邊,小妾玉珠住在對面。這會兒,右手邊的廂房門口還站著幾名衙役,也都是跟刑如意熟悉的,見她進來,均衝她點點頭。
“常大哥還在屋內?”刑如意問著,已經拽了狐狸進屋,才跨進門內,就與常泰打了個照面。
“常大哥,可瞧出什麼來了?”刑如意嘻嘻的笑,手依然被狐狸緊緊的攥著。
“無表面傷痕,也問過馬光陌的妻子和小妾,說他平日裡身體健康,並無宿疾或隱疾,如此看來,倒真是醉死的。”
常泰的目光從狐狸和刑如意緊握的手上越過,移到了別處。
“四孃家的桃花酒的確甘醇,若真是醉死的倒也不冤枉。”刑如意打趣般的說著,卻只一素妝婦人狠狠瞪了她一眼。
“這位是馬光陌的妻子,秦氏。”常泰輕咳一聲,當在瞭如意前頭。
狐狸面露不悅,卻也未曾吭聲。
“馬伕人好,不介意我去看看你丈夫吧?”刑如意微福了福身子,不等馬伕人應允,便走到了馬光陌的身旁。湊近了,隱隱約約能聞到一股桃花酒和屍體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馬光陌只穿內衫,側趴在桌上,眼睛微閉,臉色潮紅中帶著一絲詭異的青色。在他的手,手背膚色偏暗,手心卻是白的,十指尖上均有厚厚的繭子,應是常年撥打算盤留下的。右手中指內側面板卻又比掌心更白了些,應是常年執筆留下的痕跡。細看,面板表面已隱隱顯出了屍斑,身體也早已發冷僵硬。細心檢視了他的眼底,就像常泰說的那樣,這個馬光陌應是身體強健之人,並無明顯的內疾。前額光潔,籠一團渾濁的白光,也無妖邪作祟,應是自然而亡。
查到這裡,刑如意不由咬了咬下唇,看著狐狸,以心語問到:“被風水殺死的人,可有什麼異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