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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個遍,竟沒有一家是開著的。我也叫了,喊了,不僅沒有人答應,反而還被幾家藥鋪的夥計隔著牆壁給罵了。娘,爹這到底是怎麼了?怎麼好端端的就昏迷不醒了。”
更夫兒子的話剛落,就見房中還燃著的燈燭忽悠忽悠的晃了三下,之後熄滅了。原本關的嚴嚴實實的窗戶被莫名的吹開,一席風打著卷的灌進來,房中頓時變得寒冷起來。更夫兒子沒有多想,立馬跳上床去,掀起棉被將自己凍得哆哆嗦嗦的身體窩了進去,然後抬著臉看向母親:“凍死了娘,趕緊把窗子給關上吧。孩兒老早就跟爹說了,這窗子都鬆散了,咱家又沒有多餘的木柴燒炭,若是日日都這麼被風吹開,我們豈不是要給活生生的凍死。”
“小孩子亂說什麼話,什麼死不死的。呸呸呸!”婦人連續呸了三聲,將銅鏡擱在床上,這才起身去掩窗戶。
第二波冷風襲來,讓前去關窗的婦人也禁不住打了個寒戰。更夫兒子見他娘將銅鏡擱在床上,本是好奇,就伸手過去將銅鏡拿了過來,還沒來得及細看,就被冷風吹的縮起了身子。他翻了個身,藉著窗外微弱的晨光,看向鏡子的背面。
只一眼,就被銅鏡背後的那名女子吸住的目光。只見那名女子含羞帶怯般的望著自己,美目中似隱含著一絲春光,嘴角處猶噙著一抹嬌笑,只看得他胸中一熱,腦袋跟著變得暈暈乎乎。
“娘!你看,這銅鏡上的姑娘好美!”更夫兒子傻兮兮的笑著,將銅鏡遞到婦人跟前。
“再美也是個假人!”婦人關了窗戶,轉身看向兒子。見他一臉傻兮兮的笑容,不由伸手戳了戳他的頭:“聽孃的,這娶妻要娶賢,像咱們這種人家,娶個善針織女紅,能做家務,身體強壯,少病少災,能生孩子的女人就行。至於這相貌,大眼一看,能瞧得過去就行。可別聽你爹說的。這越是好看的女人,養起來就越是嬌貴,咱們這種人家,可娶不起。”
婦人說著,去拿兒子手中的銅鏡,卻見兒子傻兮兮的笑著,從被窩裡鑽了出來,將銅鏡一下子貼到了自己臉上。“我不,我就想娶這鏡子上的女人。”
“小兔崽子,你說什麼呢?這鏡子上的女人,一看就是富貴人家的。你想娶,也得看看你自個兒是什麼人。有本事,你去給娘考個狀元回來。”婦人說著,劈手就去奪兒子手中的銅鏡:“趕緊的把衣裳穿起來,我瞧著你爹病的不輕,你再去藥房看看,興許哪家就開了門呢。”
“我不!”更夫兒子倔強的回了一句,將銅鏡緊緊的護在胸前。
此時,銅鏡能照人的那一面正好衝著婦人。婦人在與兒子搶奪銅鏡時,眼睛不知怎麼的往那銅鏡中一瞥,就看見了那個站在自己身後一身黑衣的女人。
婦人愣住了,她慢慢的回過身,朝鏡子中黑衣女人所站立的地方望去。身後是空的,但地面上卻留著幾個淺淺的腳印。
婦人曾聽人說過,這鬼,不是人能夠輕易看見的,但鬼留下的腳印,人卻看得見。她戰戰兢兢的將身子轉過去,用眼角的餘光再次瞟了瞟銅鏡。
陰慘慘的笑聲忽的從銅鏡中傳來,充斥著整個屋子。婦人先是恐懼的用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可當她看見仍舊拿著銅鏡在床上傻笑的兒子時,一股為人母的勇氣自胸中爆發,她猛的撲到兒子跟前,將銅鏡奪過來,狠狠的摔到地上。
銅鏡“哐啷”一聲落了地,鏡面卻仍是朝著婦人的。只見那個原本待在銅鏡中的黑衣女子,此時已經走到了銅鏡前,用一雙雖好看,卻充滿怨毒的眼睛望著婦人。
婦人亦驚恐的望向銅鏡中的黑衣女子,她本想護著兒子從這房中逃出,卻發現自己的手距離那面銅鏡是越來越近,越來越近,而呼吸卻是越來越困難。
陰寒的感覺遍佈全身,黑衣女子的詭笑在婦人的眼中越發的清晰。就在她的手接近銅鏡的那一剎那,她感覺全身一陣冰涼,跟著眼前一黑,就暈倒了。
詭笑聲戛然而止,房中的燈燭再次亮了起來。更夫的兒子傻兮兮的坐在床上,眼睛一直盯著那面落在地上的銅鏡。
這天傍晚,一個撐著紙油傘的黑衣婦人到了如意胭脂鋪的門前,她自稱是更夫雲魁的妻子,因丈夫與兒子同時患了怪病,多方求醫無果,經人介紹才來的胭脂鋪,請刑如意務必幫她去看一下。
彼時,刑如意正在胭脂鋪中教阿牛辨認各種製作胭脂的材料,聽見婦人的話,本想拒絕,卻不想身旁的阿牛看著那名婦人,喚了聲嬸孃。刑如意這才知道,阿牛與這夫人竟還是遠房親戚的關係。看在阿牛的份上,她不得不應下了婦人的請求,簡單收拾了一下,便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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