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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小的在羅家連個尋常的小廝都算不上,自然不敢硬闖,只得返回門房處,待到官府來人時,才藉著跟隨眾人看熱鬧的功夫進入了這院子裡。
義母死的蹊蹺,這個少夫人與如意姐姐都已經知道了。當下,小的便已經懷疑是那羅管家做的,除了夜間看到的背影,還有事情發生之後第二日的試探。”
“就是你剛剛所說的噩夢?”
刑如意反問,男孩兒點了點頭。
“噩夢是真的,試探也是真的。羅管家給小的說的話,小的方才已經說給瞭如意姐姐還有少夫人聽。此事的前因後果,大概就是這樣了。”男孩兒說著,又恭敬的垂下了頭去,可那高高聳立著的肩膀,說明這孩子心中存著的並非只有恭敬,還有他這個年紀不該有的算計。
不!十一二歲,在她的那個時代,或許還只是一個孩子,但在盛唐,估摸著也該算是一個小大人了吧?
刑如意剛想要嘆口氣,卻聽見那個孩子又問了句:“那床前的水漬,如意姐姐可知道是怎麼來的嗎?”
“那是冰塊融化之後留下的痕跡,其作用是延緩屍體的腐敗。此時,距離開春雖已不遠,但天氣尚寒,存些冰塊出來並非難事,奇怪的是此人的用意。眼下這個季節,本已經延緩了屍體的腐敗程度,再加這些冰塊似乎稍顯多餘,唯一可能的猜測就是,兇手希望嬤嬤的屍身被人發現,且發現的時候,還能透過其面部特徵,認出她來。也許,殺害嬤嬤的兇手,從始至終都沒有想過要開脫罪責。”
“如意說的不錯!”
刑如意的話才剛剛說完,耳朵邊兒便聽見了常泰的聲音,緊跟著是熟悉的腳步聲。抬眼便瞧見常泰與鹿大娘,以及跟在二人身後的羅管家。
瞧見羅管家,男孩兒一下子便竄到了刑如意的身後,然後用手指著他說:“是他!如意姐姐就是他!他就是殺害我義母的兇手!”
羅管家倒是沒有否認,只是站在常泰身後,用眼睛瞄了瞄男孩兒,跟著將目光移到刑如意的臉上,淡淡的說了句:“欠債還錢,欠命還命,我也只不過是拿回她欠我的東西而已。”
“這麼說來,嬤嬤是欠了羅管家你一條性命?卻不知,這條性命是如何欠下的?”
“我的女兒,死於這個狠毒的婦人之手,姑娘可說說看,她的這條命,我是不是要討回來?”羅管家說著,輕嘆了口氣:“我家中貧困,無奈只能賣身為奴,做了這羅府的奴才,靠著老爺提拔,辛勞多年,一步步走到了今天。外人都說我性子古怪,單身多年,卻從未想過要娶妻納妾,就連老爺與老夫人也曾多次提及,要幫我尋一門合適的親事。殊不知,早在很多年以前,我就已經娶了妻子,並且生下了一個女兒。只是當時,我尚未做到管家,在羅家也不過是尋常的奴僕,沒有人會關注我的生活,我也無需向旁人提及我的家人。尤其賣身為奴者,婚姻之事,也需經過主人的同意,我私下成婚,本就不妥,也就只能隱匿不說。”
羅管家說著,眼眶微溼,看得出他內心仍有頗多的感觸,事過多年,情緒依然未曾平復。
“我自幼爹孃早亡,一路品嚐著人間冷暖長大,生平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夠與家人過祥和快樂的日子,哪怕這日子清貧一些,苦一些。可老天偏偏不肯如我所願,孩子不瞞週歲,我妻便染病而亡,於是那個孩子也只能寄養在別家,不敢帶回府中撫育。
時間一晃,就是幾年。那一年,小姐羅敷的眼睛突然好了,老爺命我尋幾個年歲相當的丫鬟,讓老婦人調教幾日之後,便派到小姐跟前伺候。我尋思著是個機會,便將女兒帶進府來。哪知,才不過短短几天,她就被這惡婦活活的給虐待死。”
羅管家說著,眼中滿是悲憤的指向臥房之內。
刑如意瞧了一眼盤算在院子上空的那團似散非散的黑霧,懂了。
“當年那個被嬤嬤責罰,跪在院中被活活凍死的小丫鬟便是管家你的女兒?”
羅管家閉眼不語,眼淚卻從眼角淌落了下來。
“女兒犯錯被責罰,我無怨無悔。這大戶人家裡,誰還沒有個規矩。可她只不過是失手打翻了那婦人盛放東西的盒子,就算要責罰,也罪不至死。可這個狠毒的婦人,竟讓我的女兒跪在這裡一天一夜,那是一天一夜啊,生生的將她凍死。待到第二日被人發現時,她竟生生的被凍成了這院中的一座冰雕,就連死後,都還維持著半跪的模樣。我是她的親生父親,我這裡疼啊,就像是被人生生的給撕裂了一般,疼的站都站不住。可我什麼都不能說,什麼都不能問,因為這府中沒有人知道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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