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2/4 頁)
說完便轉身朝另一個方向大步走去,身後小廝們面面相覷。
天地間安靜多時,這番靜謐卻忽然讓遠處喧囂打破。
阿婉從思緒裡回過神來,行至窗邊。
樂鳴聲,鞭炮聲,百姓們的歡笑聲,便是冗長的青花巷也阻隔不了。
除夕了。
她擔心對面杜家兩個兄妹又過來找自己,便在暮色來臨之時出了門。
外邊家家戶戶披紅掛綵,長輩們在門前換聯神,油桃符,小兒們則捂著耳朵看那炸得噼裡啪啦的鞭炮,西門街上零零散散幾個攤販在準備晚間的活動,打算趁此機會再做上幾道生意,就連攤位上也掛起了喜慶的小紅燈籠。
賣油紙燈籠的攤主擺好東西,抬頭見著一位年輕姑娘從面前走過,大年夜的在街上游著,心想也許是某個無家可歸的可憐人,自個為了生計,這團圓的日子也不能回去,頓時心生同情,於是叫著了她,“姑娘,來盞燈籠吧。”
阿婉回頭,看向那老闆,原想拒絕,可又轉念一想,一會完全黑了,確實需要,於是掏了幾枚銅錢出來,不想老闆卻道,“姑娘,不用給錢了,晚上人多,提著看路吧。”
“多謝老闆。”一股溫流從心底敞過,阿婉笑著道了謝,從西門街離開,提著燈籠,去了護城河邊。
天色完全暗下來後,人漸漸多了起來。
整個鄴都充斥在各種鞭炮聲中,人們的歡聲笑語中。長門街上的酒肆樓閣高朋滿座,各種鋪子小攤前掛起了樣式各異的燈籠,一路延伸到了護城河河畔的兩座亭子裡。
已經有人在遠處佈置煙花筒子,不知是誰撒著喉嚨吆喝了一聲,“快放煙花啦。”
長門街上家家戶戶的百姓開始往外湧,前兩天護城河邊特意為此搭得高臺上瞬間站滿了人。
多餘的人則往岸邊臺階上擠,阿婉提著燈籠往左右兩邊躲著,她看了看岸上,亭子那邊由於掛了許多燈籠,人少,心一橫,於是提著燈籠,在人群裡穿梭著,卻還是讓人撞了一下,人倒是穩住了,只是那燈籠卻猛地磕在了地上。
燈芯許是燒到了盡頭,明亮的燈籠瞬間暗了下去。
這是那好心老闆送的,她還想著拿回家掛著呢,思及此,便俯身去撿,起身那一刻,一雙黑色長靴在她眼底緩緩駐足。
阿婉握著竹木地手顫了顫,她垂眸,往後退了一步,這才抬頭看向那人。
燈火闌珊裡,他揹著雙手,漆黑的眼就這麼看著他,薄唇習慣性地抿著,俊挺的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
許硯行瞧她半天不說話,於是道,“怎麼,這才走了多少天,就不認識本官了?”
阿婉低頭,自從出了宮,她是萬萬沒有想過會再見他,這護城河都是尋常百姓來的地方,她又怎會料到權傾朝野的太傅大人竟會來這裡,更未曾想過,會在這麼多人的情況下碰上他。
巧合太多,多到她一時有些懵,良久才道,“奴婢不敢。”
許硯行哼了一聲,身邊人來人往,他身材高大,氣場冷冽,人們彷彿害怕似的,不敢往他這邊擠,阿婉就不同了,還沒站穩一會,後邊人又給她擠了一下,她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往前躥了一下,眼前那人卻仍舊不動聲色,連手都沒動一下,阿婉就這麼硬生生撞在他的胸前,下巴在他胸膛上重重磕了一下,雙手不禁緊緊抓住他的胳膊。
那盞已經滅了燈籠再次被丟在了地上。
“唔。”下巴後知後覺地一陣吃痛,她忙用手捂了一下。
頭頂上男人涼涼的聲音傳了過來,“站好。”
她這才發覺自己還緊緊貼在他衣襟前。
隔著幾層衣服,似乎還能感受到一陣溫熱。
阿婉臉上猛地發燙,心跳雜亂無章,她忙垂著腦袋退到了一邊。
“奴婢越矩了。”
“都出了宮,就不是什麼奴婢,你忘了?”許硯行看她還在捂著下巴,眼底緊了緊,“過來。”
兩個人站在亭子邊上,後邊高臺子上滿滿的都是人,下邊臺階上也都是人,唯獨他們被籠在大紅燈籠的紅光中。
“大人,您都知道了。”她抬頭,偷偷看了他一眼,微紅的光線映在男人英俊的臉上,輪廓堅毅,她收回視線,唇角淺淺抿了一下。
“為什麼又願意出宮?”許硯行眼角跳了跳,目光往旁邊掃了掃。
出宮不過幾天,性子倒是變了不少,從前見了自己,站在一旁,畢恭畢敬,這會倒是敢有些自己的情緒。
“就是忽然想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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