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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的小路上,突然傳來這麼一句話,阿婉斂起散開的眉眼,微微側目。
是嘉寧公主,這聲音是從不遠處的假山後邊傳過來的,她定了定神,一時間腳步都挪不動了。
“放開?嘉寧,要真想讓本公子放開,方才你又為何隨我出來,嗯?”
“本公主――唔唔”
突然沒了聲音,阿婉有些失措,莫不是出了什麼事?她抱著包袱,不知該如何做,腳下往假山那邊挪了好幾次,猶豫許久,眉間鬆開,正準備過去時,肩膀卻忽然讓人拍了一下。
她回頭,看到來人,烏黑的眸子瞬間變得澄亮,往後退了一步,剛想開口行禮,不料那人卻抬了手,單指按在她的唇上,朝她搖搖頭,示意她不要說話。
阿婉腦子裡一片空白,眼前許硯行的模樣也變得模糊了,唯一真實的是他壓在自己唇上的食指,雖然只有那麼一瞬間,但卻清晰地嗅到殘留在他指尖的一抹酒香。
意識回籠,許硯行早已走在了小道前邊,她瞧著他緋色的背影,高大挺拔,步伐穩重。
旁人沒說錯,許硯行最愛緋色,從前到現在,這色兒的衣裳他穿的最多次。
阿婉垂眸看著自己身上的紅色斗篷,唇角微微彎了一下,隨後緊著他的步子跟了上去。
行至一片竹林處,許硯行才停下步子,聽著身後愈來愈近的腳步聲,這才轉了身子來,對她道,“方才聽到的,不要透露出去。”
阿婉匆匆看了他一眼,隨後低下頭,“您放心,奴婢懂得分寸,可是,公主真的――”
“那是魏國公府的公子,能有什麼事。”
阿婉恍然,還好他攔住了自己,不然若她真過去了,場面倒不好收了。
許硯行輕描淡寫地說了嘉寧公主的事,這才低眸打量她,瞧她胳膊肘裡窩著個包袱,身上穿的又是私服,道,“這是準備出宮?”
“今日臘花節,奴婢按著品級,今日可以出宮一趟。”
許硯行好久沒說話,阿婉抬頭,卻見他那雙銳利的眸子正盯著自己懷裡的包裹,她抿了抿唇,自覺道,“今日過節,太妃娘娘見奴婢能出宮,便讓奴婢給衛府捎點東西過去。”
“聽說安王給你寫了書信?”他忽然問。
阿婉心想這宮裡事看來一件都瞞不過他,又奇怪他怎會覺得是寫給自己的,於是趕緊搖頭,“哪裡是寫給奴婢的,是給太妃的。”
許硯行看她烏黑的眼珠子轉悠著,那張小臉本就凍得有些蒼白,這會在紅衣襯托下,更加白潤,嫩條初抽般,哪裡還有八年前那瘦骨嶙峋,面色蠟黃的痕跡,他收回思緒,又重新轉過身去,走之前,突然囑咐她,“今日宮外邊人多,易生亂,宮禁也提前了,你辦完事便回宮,莫要貪玩耽誤,別誤了宮裡規規矩,可聽明白了?”
“奴婢知道。”阿婉抬起頭,眼前已經沒了那抹顏色,只剩滿眼枯黃的竹枝,她深吸了一口氣,趕忙出宮去。
作者有話要說: 額,女主心思很容易曉得,你們猜猜男主的心思。*^o^*
回憶不會寫太多,因為回憶也沒多少啦,慢慢穿插著寫。^V^
第6章 花燈
這日的皇城果真是熱鬧,出了宮門,進入長門街,這是京城最繁華的一條街道。
道上來往是人,路兩邊叫賣各種玩意的攤販挨個排著,阿婉不緊不慢地穿過人群,看著賣胭脂水粉的、賣針線布料的小攤也會駐足瞧上一眼,心裡思量著一會辦完事索性轉轉,只是忽然又想起就在不久前許硯行的話,於是這點心思便掐了去。
還是辦了差事便回宮算了,想到這,腳下跟生了風似的,沒一會便到了衛府,她陪衛太妃回來過幾次,管家下人們也都認識她,見她來了,便知是衡陽宮那邊有事,於是自覺引她去見衛老爺。
衛太妃的父親是當朝大學士,不過,自從先帝駕崩後,就開始告病在家,已經接連一個月未曾出過門上過朝,阿婉以為他病的重了,不想見到衛老爺時,他瞧著倒是精神好得很。
“奴婢見過衛大人。”行了禮,又將包裹遞過去,“娘娘讓您派人將這東西送到縉州去。”
衛老爺眯眼打量那包裹,良久才讓下人接過去,“勞煩阿婉姑娘跑一趟了,來人,看賞。”
阿婉忙擺手,“衛大人,奴婢替娘娘辦事,您又是娘娘的父親,奴婢可不敢要賞,”她又彎身告辭,“這宮裡還有事,既然東西已送到,奴婢便回宮裡去了。”
衛老爺捋了捋鬍鬚,笑道,“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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