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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你帶鄭姑娘去更衣,怎地人就不見了?”
竇嬤嬤原就是甘露殿裡跟著鄭娥過來伺候的,很是見過一些場面,這會兒雖是跪在地上,面色有些慘白,但話還是說得十分有條理的:“老奴親自替鄭姑娘換了衣裳,本是要帶她回來見娘娘的,才出了門便聽到貓叫聲。鄭姑娘一聽便高興起來,一連聲的問是誰養的貓,想去看看。老奴也覺得這貓來得蹊蹺,便特意叫了兩個宮人看著鄭姑娘,親自去看了。”
於是又把當時被竇嬤嬤所託,暫時看顧鄭娥的宮人叫來問了。
那兩個宮人本就是偏殿邊上看門的,還未曾見過帝后,如今被提了上來問話,皆是渾身顫顫,好一會兒才垂頭應聲道:“竇嬤嬤去了不一會兒,便來了兩個宮女,說是陛下要見鄭姑娘,派她們來接。”
憑空就給背了個黑鍋的皇帝簡直氣得都要炸了,咬著牙道:“她這般說,你便信了?”
那兩個宮人冷汗涔涔,額頭抵著地毯,聲音都發顫道:“奴婢等見那兩人服飾華貴,口口聲聲說是陛下口諭,便也不敢攔著……”說著,便嚇得連連叩頭認罪。
許皇后聽到這裡,心裡頭不由得凜了凜:這幕後之人的時機可真是掐的十分準,先用貓引走識得皇帝跟前之人的竇嬤嬤,再用直接那皇帝口諭糊弄兩個沒見過世面的宮人。最要緊的是,當時皇后和二公主都在正殿裡頭休息,左右之人多在邊上服侍,鄭娥年紀小、更衣又不過是件小事,旁人都只當有個竇嬤嬤便可放心了,自是沒幾個會特別注意的。
皇帝聽到這裡已經氣極了,直接就抓了手上的茶盞砸過去,從牙關裡擠出一句話:“給朕拖出去!”他咬著牙,恨聲道,“也是皇后性子寬仁,縱得你們一個個都不知規矩。朕便直說了,倘鄭姑娘今日出了事,你們一個個也都得不了好。”
皇帝話聲剛落,立時便有人上前來把那兩個宮人堵了嘴拖走。
竇嬤嬤正跪在邊上,膝下乃是柔軟的厚毯,可她心裡卻是冷得發顫。聽到這裡,她嚇得一哆嗦,再不敢隱瞞,連忙伏地叩首,低聲道:“陛下,那貓,”她吞了口唾沫,努力穩住自己的聲調,斟酌著言辭,“老奴其實瞧見了那個放貓的人,是,是大公主身邊伺候的劉宦官。”
聽到“大公主”三字,皇帝和許皇后不覺轉頭對視了一眼,倘若是牽扯到大公主,那便……
皇帝微微闔了闔眼,待重又睜開眼時,眸光已如往日一般銳利。他招手把身邊伺候的內侍黃順給叫了過來,吩咐道:“你親自去一趟,去崇文殿,把大公主叫來。”他頓了頓,想著這事還沒查清楚也不好直接給女兒沒臉,便加了一句,“旁人要是問起,不必多說什麼,只說是朕有事要尋她來問問。”
黃順垂頭行禮,應聲出去了。
許皇后輕輕的撫了撫皇帝緊繃的肩頭,這才開口道:“陛下,大娘年紀尚小,必是沒什麼壞心的,許是被人利用了也不一定。”說著,她又十分鎮定的派人出去問話,看看立政殿裡是否見過兩個把鄭娥帶走的宮人,能不能查出其他線索。
聽著她有條不紊的聲音,皇帝袖中那握緊了的手掌慢慢鬆了開來,他寬大的手掌慢慢的握緊了皇后的素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揉搓著,不知在想些什麼。
過了一會兒,皇帝抿了抿唇,薄唇的弧線凌厲的好似薄薄的刀片,淡淡的吩咐了一句:“去,把容充儀也給朕叫來。”大公主才幾歲?她身邊的人多是容充儀這個生母給安排的,真要有什麼事,容充儀自是脫不了干係。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因天冷的緣故,那兩個宮人特意把鄭娥整個裹起來,她此時正縮在在一個宮人的懷裡,遠遠看去只能瞧見她們懷裡好似抱著什麼,不甚分明。
鄭娥午間才吃了小半塊的暖寒花釀驢蒸,雖只是過了口嚐嚐味道,但到底還是吃了點酒,這會兒被人抱在懷裡,暖融融的,便也不覺閉了閉眼睛。等她迷迷糊糊醒過神來的時候,只覺得邊上寂靜的很,只剩下風聲,心裡不覺一突,不由得從毛皮頭蓬裡頭鑽出頭。
鄭娥凍玉一般細膩光潔的面頰被捂得紅撲撲的,墨黑色的眼睫輕輕一揚,眼睛仍舊是黑亮的很,忽閃忽閃的。她左右顧盼了一會兒,見著兩個宮人越走越偏,便脆生生的開口問道:“你們這是要去哪兒啊?甘露殿不是往這裡走。”
一個在前頭領路的宮人回過頭來,恭敬的垂了頭,並不與她對視,面上一笑,隨口敷衍道:“就前面不遠,陛下要泛舟呢。泛舟您知道嗎?就是乘船在湖上晃,還能捉魚呢。”
鄭娥聽到這裡,烏溜溜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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