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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瞧著那縮在蕭明鈺懷裡頭的鄭娥,心裡軟的不行,連忙快步上前去,一面口上喚著“阿娥”,一面伸手要把鄭娥接到懷裡。
蕭明鈺忙道:“阿娥受了驚,現在不喜旁人抱她。”
話聲還未落下,鄭娥已聽到皇帝的聲音,扭頭看了一眼,立時便張開手臂,猶如乳燕投林一般撲倒皇帝懷裡。她此刻著實委屈極了,眼睛都紅了,聲音就好似含在嘴裡的米糕一般軟糯糯的:“蕭叔叔……”
皇帝連忙應了一聲,差點也跟著紅了眼睛。他如願以償的把鄭娥抱在了懷裡,也不嫌棄她面上都是灰,連著在她頰邊親了好幾口,直到鄭娥嫌棄的撇頭躲開,這才抱著鄭娥,一副傻爹模樣的和兒子炫耀道:“朕可不是旁人!”
被這親密二人組用過就丟、當場打臉的蕭明鈺只能:……
還是剛把二公主哄去偏殿休息的皇后上前來拉了兒子一把,順便給皇帝使了個眼色:“外頭冷,裡面說話吧。”鄭娥之事處處透著玄機,殿外人多眼雜,要是漏出什麼便不好了。
皇帝會了意,面上歡喜的笑意漸漸收斂起來,抬起劍眉,不動聲色的掃了在場諸人一眼便道:“進去吧。”說著便又淡淡的與左右宮女和內侍加了一句,“不必跟著伺候了,都在殿外候著。”
左右的宮女和內侍皆是應是,躬身行禮,一時之間只聞衣裙窸窣的聲音。
而此回入了殿內的除了皇帝、皇后和鄭娥之外便只有蕭明鈺。
皇帝抱著鄭娥便覺得心上定了許多,徑自與皇后在上首坐下,抬眸看了眼兒子,緩緩道:“說罷,到底怎麼回事?你這會兒不是該在崇文殿進學嗎,怎就叫你碰上這事了?”
蕭明鈺原就只是想要去驗證一下自己夢中之事是真是假,此時忽而聽到皇帝這般問話不由一頓,隨即垂頭應聲道:“兒臣今日悶得慌,便告了個病假……”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眼睫垂下來,顯是十分不好意思,“因怕有人說我是謊報病假,我索性便去了冷宮湖邊躲會兒清淨,哪裡知道竟是遇見了阿娥妹妹。後來聽阿娥妹妹說了事,這才覺出情況緊急,抱了她回來。”
皇帝不置可否,也不知是信了還是沒信,那鋒銳的目光在蕭明鈺面上一寸寸的掃過,蕭明鈺抬頭挺胸的站著,竭力維持鎮靜,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藏在袖中的掌心已是滑膩膩的溼汗。
殿中一時寂靜,連一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見。
正被皇帝抱在懷裡的鄭娥卻忽而開口打破了沉默,聲音脆嫩嫩的:“蕭叔叔,你是懷疑四哥哥嗎?”她甚是聰慧,對人的情緒更是敏感,自然一瞬間就明白了皇帝的心思,於是便抱著皇帝的胳膊仰頭去看人,眨了眨眼給蕭明鈺發了一張好人卡,“不會的,四哥哥他是好人,他還讓人幫忙去捉那兩個要害我的人呢。”
皇帝眼睫微垂,低眸瞧著懷裡的小姑娘,用帶了薄繭的指腹輕輕的在她紅撲撲的面頰上摩挲了一下,低聲笑著道:“放心,朕都明白……”說著又仔細的用指腹替她擦拭了一下面上的灰土,垂頭哄她道,“你看,臉都髒的和小花貓似的了,要不讓皇后帶你去外頭擦一擦臉、換身衣衫,好不好?”
鄭娥現今回了立政殿,又與皇帝說了一會兒話,心裡放鬆了許多便也不覺得怕了。聽皇帝說她“髒的和小花貓似的”便有幾分小女孩的羞赧了,她連忙伸手捂住皇帝的嘴巴,小雞啄米似的點了點頭,脆脆的“嗯”了一聲。
皇后這才伸手把鄭娥接了過來,來回看了皇帝和兒子一眼,知道這父子兩個大約是不會出事,她便先抱了鄭娥出去,留皇帝與蕭明鈺接著說話。
皇帝這才沉了面色,越過蕭明鈺的“巧遇”不再追問,反而是轉口問道:“那兩個抱走阿娥的宮人,找到了嗎?”
蕭明鈺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連忙把事情從頭說了一遍,又道:“聽阿娥的話,那兩人大約是想哄著阿娥到湖邊再行謀害之事,只是阿娥中途逃了,她們說不得也已有了戒備,此時尋人恐怕……”
“恐怕只能找到兩句屍體了。”皇帝應聲道,隨即闔了闔眼,似有幾分沉吟,“你確定她們原是打算要把阿娥送去冷宮湖邊?”
“是。”蕭明鈺點點頭,“阿娥是這麼說的。”
皇帝似是想到了什麼,並沒有應聲,忽而沉默下來。
冬日本就是夜長日短,此時已將近傍晚,天際猶如黃金一般暖融融的陽光徐徐的落下來,穿過窗欞,猶如長河一般流過皇帝的面龐。皇帝清俊的面上浮現出極其複雜的神色,忽而冷笑一聲,拂袖而起,抬步便往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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