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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跟著小姐讀書伺候的丫鬟,或者是帶了什麼點心茶葉,或者是文具齊全與否,或者是幾個手腳利不利落,伺候得不得力。說完才放她們見各自母親,又不免有幾句囑咐的話。
等到各處皆畢了,十幾個女孩子才三兩結伴嘻嘻哈哈地往讀書的落梅園去——這一處院子在花園小小一角,自成一處。這是因為這本就不是盛國公府原本的園子內,而是隔壁人家花園一半,是盛國公府為了擴大自家花園而買下了人家園子的一半。
一路上花木扶疏,等到了落梅園一個個魚貫而入,才發現原來早有人到了。禎娘本在翻看幾本筆記,聽到外頭的響動,就知道是盛國公府其他女孩子到了。她原來是早就到了了,早早去過大太太王夫人處請安——她並不是這府裡的親眷,哪裡好和其他女孩子一處請安。
見禎娘亭亭玉立,玉浣等人就是眼前一亮,玉潤最是活潑,當時就拉住禎孃的手道:“我說怎麼早間怎麼不在大太太那兒見妹妹,原來是早過來了!我前日見過妹妹一回,就覺得一見如故了,只恨沒得空和妹妹說話,今後一起上學倒是有的是時候了!”
所謂‘人以群分,物以類聚’,那李月芝算起來和大太太王夫人這一房更加親,但是論起交情卻是和二房的安玉潤更好。沒有別的緣故,也就是意氣相投四個字罷了。因此她的性子也是活潑大氣的。
見玉潤拉住禎娘一隻手,她也自上前:“就是這般了!潤姐把咱們的話可是說完了。我就沒甚可說的了,只說一樣——待會兒唸書就同我們倆坐在一塊兒罷!”
安玉涓以下幾個女孩子還好,雖說因著禎娘人才出眾有親近的意思,但是卻沒有玉潤和月芝兩個熱絡,見她們搶先說了,也就只是湊趣幾句。只玉浣覺得有些遺憾,她也想來著,只是許嘉言也是新來,自家祖母和母親反覆叮囑過要好好體貼她。竟不好顯得對別個顯得格外親近了。
她們這樣,禎娘卻是驚訝了。她雖沒去外頭的女學讀書,但是也不是不知女人湖裡是非多,多得是同學之間有齟齬呢!而她自己就是一個和女孩子從來不好相處的——原在太倉時,家裡交往人家的同齡女孩子不是沒有,卻沒有一個能和她處得來的。
原因也不難知道,不太合適地說就是‘不遭人妒是庸才’。或許顯得太自大了一些,但是事實很接近。禎娘從小生得不凡,就算才有十二歲,也顯出來了。這樣的品貌,又兼冰雪聰明、性情高傲,能與她一般大小的女孩子處得來才是奇怪!
所以今日遇到的女孩子竟都是十分善意,有親近之態,這就讓禎娘十分意外了。不過她雖生性高傲,但也是因太過出類拔萃的緣故,因此與眾女孩相處立刻明白這是滿目琳琅,這些女孩子都不是那輕薄脂粉。
也是了,也只有自身格外出眾的才不介意別人如何耀眼,反而為有人如此出色而心喜,想要與之結交。
禎娘到底還是個年紀小的女孩子,雖說面上有些冷淡,但是真有那金玉一樣的人物親近她如何又能不愛?因此這時候倒是顯出她心思剔透的本事來了。與眾姐姐妹妹說話相交,雖不見得多少熱絡,但卻格外妥帖不俗。不消多少時刻,上下俱能說得上話了。
這時候也快夫子過來,玉潤就問禎娘:“你原本在家讀什麼書?我們正讀著《中庸》,你帶著這本麼?不然我讓人去給你取一本來!”
禎娘身邊丫鬟也帶著書箱子,裡頭拿出一本藍綢子封皮的書籍來,不是《中庸》是什麼,禎娘只是摸了摸書籍的封皮道:“讀什麼書,不過是什麼有趣味就學點什麼罷了——來前也相問過府上家學授課到了哪兒,所以倒是備著了。”
玉淳在後頭聽見了,也是笑道:“四姐姐這話確實問的多餘了,咱們讀書原比男兒讀書還更像讀書。他們讀書大都為了功名,對著幾本釘死了的書本子窮經皓首,其實著了相!但咱們不同了,正是愛什麼就在什麼上頭下功夫,盡得讀書之樂!既然是這般,問顧家妹妹讀了什麼書可就沒意思了!”
這話可正得禎娘心中所想,一個是她也覺得男子讀書舉業讀得太迂,反而不如女兒讀書真心。另一個就是‘愛什麼就在什麼上頭下功夫’,禎娘愛讀的書除了大家都研讀的那些以外,還有些農學、醫書、工藝之類,她看地起勁,只怕別人是要搖頭的,但是她讀書是為了自得其樂,不是她自己愛就行了麼!
上下說話只是一時,不大一會兒就有一個夫子過來,正是那位說過的原是進士出身的的老爺。他今年應該古稀之年的人了,大概也是因著這年紀沒什麼可避諱的所以才能來教這盛國公府的小姐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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