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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己不小心罷了,哪有仔細人三個月了才上報,拿自己身子和孩子不當回事兒麼!”
說完話,安應柏甩袖就要走。這時候小王氏臉上依舊不見得多好看,但是有了一點笑影兒。接過紅鸞遞過的一件玄色大氅,親自與安應柏披上,又給他系前頭的帶子和搭扣,道:“外頭實在冷了起來,你記得手爐裡時時讓身邊人添炭,不要嫌麻煩。再就是外頭應酬吃酒之類,記得先吃些東西墊墊肚子,不然傷身呢!”
安應柏是最愛小王氏這種時候,果然不住點頭,道:“今日定會早些回來,不與他們吃酒。回來時候與你捎帶八珍樓的老鴨算蘿蔔湯,你愛冬日裡喝這個。”
說過幾句話,安應柏才出了門。這時候榻前站著的何姑娘已經是臉色蒼白了——她再想不到會是這個樣子。按著她的設想,應該是小王氏心裡雖不滿意,但是無可奈何也要安排好自己。這也是她跟在小王氏身邊不久,並不瞭解她為人的緣故。只見她平常並不對妾室通房使威風,就以為她是個端著做賢良的。
還有,還有的就是安應柏。她本以為就算老爺看穿了她的心思也不打緊,妻妾之爭向來慘烈。自己這般做又沒有害誰,只不過是保護自己以及孩兒罷了。按說不是更顯得可憐麼?怎麼老爺一下就生氣了,竟然是不管她的樣子了!
妾室也好,通房也好,凡是不是正頭娘子的女子最能依仗的是什麼?不過就是丈夫的喜歡罷了!若是太太奶奶讓丈夫生厭,他們還有禮法維護的正妻位置,還有撐腰的厲害孃家,還有大筆豐厚的嫁妝。如小王氏這樣的,還有兒女。
所以失去了夫主的喜愛,對於她們而言可就真是如同窮途末路一般,再無出路了。小王氏與安應柏說話的幾息功夫,何姑娘心裡就轉過許多心思,可以說是心亂如麻了。但是最心底處她是決不信沒有翻身機會的!
何姑娘雖然是個底下丫鬟出身,但是也有幾分心計。不然當初也不會是她能搭上安應柏了——以為勾引個人很容易麼!特別是這樣豪門世家裡的少爺老爺。人家從小偎紅倚翠長大,什麼樣的女子沒見過,什麼樣的奉承沒受過,什麼樣橋段沒經歷過。真以為性子機敏,會說幾句好聽話,裝飾得動人,晃來晃去,就能有所作為?
這時候她曉得自己已經有些不得老爺的意了,雖然還沒想出個應對的法子,但是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明白時候還長著,可不能自亂了陣腳——這也就是她了,雖然看著是嬌嬌弱弱的樣兒,其實心裡有一股狠勁兒。不然當初也不會孤注一擲去搭上安應柏,就為了自己不再一輩子為奴為婢,子子孫孫也是一樣。
想清楚了,她臉上才有了一點血色。笑著應對小王氏,只依舊羞怯怯地道:“奴就萬事麻煩奶奶了。”
小王氏雖然覺得她十分冷靜,應對來看精神個少有的聰明人。但是也並未因此更高看她,只是十分冷淡地點頭,也不自己領著,反而是十分怠慢的樣子,讓手底下一個稍稍有些臉面的僕婦領著她去了珍珠和翠兒的院子——這兩人就是安應柏的兩個妾室。
按著先來後到,珍珠住的是正屋,翠兒住的是更舒適的西廂房,於是就只剩下了東廂房是給主子住的了。那僕婦就直接領著何姑娘到了院子,與兩個姨娘道:“太太讓告訴姨娘們,今後何姑娘就住這院子了,這是為著養胎。總不好何姑娘懷著老爺的骨血卻不得一間屋子住。”
盛國公府的規矩是,凡是家裡男子收用婢女,一律是生了孩子才能抬姨娘。在小王氏的後宅裡,通房若是懷了孕應該是在她的院子裡住下,方便她看顧。安應柏也十分相信自己妻子,覺得這是理所應當。
珍珠和翠兒互相看了一眼,心下明白了——只聽說奶奶惡了這何姑娘,卻沒想到到了不願讓她進正院的地步。
於是心裡有了如何對待何姑娘的打算,雖不至於欺負她——她如今可是懷著孩兒,要是有個萬一,她們兩個可不是奶奶,就是遇著這樣的事情也江山穩固。但是要多和善是不能的了,妾室在這後宅生活,一開始是靠著夫主,不然都當不上這半個主子。但是後頭日子好不好過卻是看當家奶奶了。
除非是那等寵妾滅妻的,不然都是當家主婦照管後宅一切。想要不動聲色之間讓哪個日子難過,那真是再簡單不過了。就算是心裡懷疑,也沒得證據告狀!而盛國公府,煊煊赫赫上百年,家教嚴謹。就是真個出了這樣一個‘情種’,也自有他爹孃、族長等把他管住。
交代完這些事情,過了一會兒就有婆子送來鋪蓋器具等,還有一個十三四歲的丫頭。這丫頭給何姑娘磕頭,然後道:“崔媽媽讓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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