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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就該是周世澤格外著急,他自己在一旁喝茶看戲了。
誰曾想安應櫸一點面子不給,只是眉頭一壓,就抬頭道:“將軍可別多說這些沒有的了,要知將軍在太原也有許多應酬,那時候有多少事兒——將軍捨命的酒量才多少,我不幫忙,誰來幫忙。”
這可是讓人氣結了,安應櫸只得把書本子往書案上一拍,沒好氣道:“這就是你了,哪個部下幫上峰擋酒不是理所應當的,這也值得拿出來說。罷了罷了,世間事情都是這樣,溫柔鄉英雄冢,可是因著一個女孩子就什麼都不顧了。”
抱怨完了,安應櫸才道:“你小子也太巧了,哪家小姐也不是,偏偏正好就是那一日我說過的家住後頭多喜巷子的顧家小姐。只是這巧還不如沒有呢,人家可是家中獨女,又是家資再豐厚不過的,只怕家人不許嫁到太原去呢!”
這時候周世澤才算是真有些慌張了,他也知道世上結親最難就在這裡了,非得兩邊相好才行。他這裡縱使使了十分的力氣,這事情也只算到了九分九厘,剩下那一點還是要看人家的意思。真個不樂意,也沒得強來的道理,就連天家賜婚,也不是沒得要抗旨的呢!
一時心裡作難,只直挺挺地坐在太師椅上,眉頭緊蹙,不自覺地咬著虎口——這本就是他在戰場上最危難的時候才會有的樣子。一時想了一會兒,翻過來又一下鬆開了眉頭。這時候他自己忽然醒悟了。
這幾日都只覺得自己也不像自己了,明明就該像是之前一般爽快行事,但偏偏每一件事都像是束手束腳的。自己是瞻前顧後,怕這個怕那個,這般作態不是自己最看不上的麼——不論成不成,也該是後頭人家的事兒。自己這時候就該是一鼓作氣的樣子,有什麼不能放開手腳的。
這時候他只管往椅背上一靠,長手長腳也舒展開了,抓住扶手便傾身向前道:“我哪管別個,人家嫁不嫁有什麼,總歸我要娶就是了。我自己拿出十分力氣,便不問其他了。”
安應櫸雙手一拍,笑道:“這才是了,有我大好男兒的樣子,之前你似變了一個人一般,倒是讓我覺得似乎是女色昏了頭了。現在好了,咱們再坐下來仔仔細細參詳,再難的事情又是如何,總是能辦的。”
然後安應櫸就把昨日宋氏與他說的‘十分計謀’再說了一回。到最後道:“這件事也要問你,雖說不見得這就要把丈母孃請進家裡,但這件事也不能是誆騙人家。到底人家顧太太也是和我家很有淵源的,到時候讓人家曉得你沒這個心思,只怕我家奶奶及我二嫂不好見人。”
民間說話是‘媒婆的嘴,黃河的水’,反正就是說這些做媒的只拿好的說——這還是好的,只說可以說是‘揚長避短’,不能說騙人。還有一種,真是能騙人的。總歸女孩子進了婆家的家門還能翻出浪花來,女子自然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男子家裡也不能隨意休妻的。高門大戶講究面子,小門小戶則是娶妻不易。
安應櫸的意思自然是周世澤不介意將來有個丈母孃在頭上這才能許下那樣的諾,不然就趁早算了罷。
周世澤卻是連眉毛都沒動一下,一口應下:“我自是沒得什麼的,爹孃早去,沒得長輩,這件事我自己就能做主,到時候寫成文書也成。只是連親這件事,還要問顧太太是哪裡人氏,不是同出一脈,就還要往上數了。”
天底下一個姓氏的人最終總能追溯到一起,就是不成,不還有權勢麼,到時候總能改的。周世澤的不好改,顧周氏的還不好改麼。她本就是荒年間被賣進盛國公府的,只要她自個兒不在意一張紙上的虛名,對外說是別鄉也不難。
安應櫸眉頭一挑,像是勸說:“這可不是小事,你還是多想想罷!你如今說的這樣篤定,不過是為了娶人家顧小姐。只是你知道人顧小姐什麼,只曉得生的不凡,其餘一概不知了。若是她是個消停的,顧太太也是個消停的,那自然萬事大吉。但若是不是,這樣一個長輩娘們進門,可有你受的了!”
事情自然不至於那樣,安應櫸已經從妻子出打聽過了,顧太太和顧小姐都不是那樣的麻煩。可是不說人也會變,就說周世澤如今的樣子也該讓他有個警醒。什麼都不知道,只為了女孩子的容貌就這樣闖進去了,這也太草率。
周世澤卻是不怕的,只道:“我不知顧小姐是個什麼人品,或者她將來不好,我也會覺得煩人。但是如今我見她就是想要娶她,這不是假的,既然是如此我就娶她,多想別的也不能。眼前自然只顧眼前就好——不然,是不知將來後不後悔,反正現在就是要後悔。”
說到這裡他簡直是滿懷豪情——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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