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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無可辯駁的,不過金孝家的本來也不是為了和丈夫爭論。聽到這兒就順著感嘆道:“太太真是把小姐當作眼珠子了,這些日子辦嫁妝,咱們手上流水一般過著銀子和東西。看太太的樣子,真是要把滿天下的好東西都送來了!一張張那銀子的條子和對牌,咱們取的心慌,太太卻手穩穩的。”
金孝只覺得自家婦人越來越蠢了:“這些不是早知道的?何況太太只得大小姐一個,這顧家都是大小姐的。如今不過是把本來要給小姐的銀子換成東西罷了,做什麼好驚訝?”
金孝家的卻道:“你們這些男子哪裡明白了,雖然事實是你說的那樣,但是真個準備起來,花錢如流水,那又是另一種體會了——說到這個,咱們家瑤兒眼見得也要看人家了,咱們的嫁妝如何準備?”
天底下真個能在女兒出生的時候就開始攢嫁妝,十幾年後有盡善盡美的十里紅妝的畢竟是少數。像是金孝夫妻兩個,在女兒快要開始看人家的時候就能開始打點的已經算是不錯了。
說到自家女兒,金孝自然精神一些,當下合計道:“這些年咱們給太太辦事太太都是看在眼裡的,雖然不敢說廉潔如水,一分不取,但是說兢兢業業是有的,就算撈錢也很有分寸。因此到時候給瑤兒陪的厚些也無妨,太太又不是那等沒得人情味的。”
按理說金孝夫妻都是顧家的奴僕,奴僕不能有私產,不然主家可以抄沒,這是規矩。不過這時候大家族下人也多,平常當差攢下銀錢的多了去了,很少見為這個正經起來的。當然瞭解主家性子,也是金孝敢說這話的原因。
金孝家的聽著這話連連點頭,笑著道:“到時候我就與太太說項,讓放過瑤兒身契。別說什麼贖身的銀子了,只怕太太還有賞錢有添妝呢!”
金孝夫妻兩個雖然都是顧家奴僕裡的頭面人物,卻沒有借職務之便把自家女兒送到顧周氏和禎娘身邊。這是實實在在愛女兒的,自家做著下人就不願女兒再受這份罪了——再得體面,當做下人就有的是辛酸!
金孝家的還計較道:“我想著咱們給女兒嫁妝厚一些,這樣也能嫁個好些的人家——畢竟咱們是這個出身。”
金孝原本還聽著,這裡卻不以為然:“什麼叫咱們這樣的出身?難道外頭那些碎嘴子媒婆慫恿你一些不中聽的了?你可別聽她們瞎說,再如和也比那些窮酸強。到時候瑤兒一份厚厚嫁妝,哪家不上門求娶?市井人家又不像有那些講究。”
是這樣金孝家的自然也心裡妥帖一些,只是道:“這樣自然是最好,只是一定要給瑤兒好些準備嫁妝,畢竟咱們是為奴為婢的,比人家就是矮了一頭。真有個強些的,自然就是家裡還有幾兩銀子。給了瑤兒,她將來在婆家才有尊重。”
金孝只能沉默著點頭:“我知了,你也別多想,我原來已經計較好了。咱們家瑤兒辦嫁妝自然不可能似太太與大小姐辦嫁妝一般,但是兩三百兩還是有準備的。這幾年家計又越發好了,這就再添上一百兩。配著太太小姐和滿府里人的添妝,那邊來的聘禮,保證體體面面,一般小門小戶的小姐也比不上!”
聽過丈夫打算,金孝家的果然放下心來。她心裡算計出來道:“按著上上等的準備,那也能數出二三十抬的嫁妝了。到時候果然好看!”
這時候不說那些十里紅妝,也不說那些窮的備不起嫁妝的。就是普通市民給家裡女孩兒備嫁妝,上戶就是三十六抬,中戶就是二十四抬或者十二抬,下戶則是六抬八抬九抬這樣。
不過同樣抬數也有許多貓膩,東西又不能保證是一樣多一樣好的。不過按著金孝的準備,就是上上等來,也能湊出二三十臺——若是寬鬆些來四十八抬也不是出不來的,不過沒得那個必要罷了。
金孝就直言道:“就照著三十二抬準備就是了,正好是半副嫁妝,說出去敞亮好聽!到時候什麼綾羅綢緞、金銀首飾、壓箱銀子,瑤兒都是有的!絕不差什麼!”
可憐天下父母心,也能說是人同此心罷。金孝夫婦此時為女兒準備,雖然不可能有顧周氏那樣大的力量,但是父母心思是一樣的——這兩個在這裡費盡心思,顧周氏也是在家裡殫精竭慮啊。
明明夜已經深了,安樂堂裡依舊兩者燈火。顧周氏心裡焦慮,旁邊的文媽媽卻勸說道:“你這些日子也太心急了,也不曉得怎麼發愁到這樣。你只想著萬事都已經齊備,再沒有什麼多想的了——話說你這個母親還能做什麼呢?該做的都做了,以後自然是禎娘自己的日子。”
文媽媽因為與顧周氏年輕時候有舊,偶爾這些點醒她的時候會直呼其名,或者就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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