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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成了真的了!”
方夫人越發義憤填膺:“我家怎會摻活他們那勞什子的科舉,難道不知這樣的事情不是好玩的麼!成了也不過就是一個舉人老爺,要是有個萬一,舉家傾覆!顧太太也是做生意的,該知道這樣賺頭不大,但是風險不高的生意是沒人做的,我家也不傻。”
方夫人的話倒是很有道理,不過顧周氏卻是低頭喝茶並不多話。禎娘聽到這裡也是清清楚楚了——真個不傻?賬哪裡是這麼算的。一個舉人算不得什麼,兩個三個也算不得什麼。但那也該看是在哪兒了。
平民小戶出了一個舉人,自然是舉家歡慶,自此之後翻身。但也就是如此了,舉人不過是能做官罷了,但卻不是一定能做官,只有進士老爺才是!但是日子過的苦哈哈的進士也多著呢!何況舉人。那些家境一般的舉人若是考不上進士也就只能在家靠著一些託庇的田產做個地主,但是豪商大戶就不同了。他們有錢的很,使錢疏通,立刻就能謀極好的缺兒。
然後就是一步步升官,或者因著舉人出身,一輩子也別想在中樞有作為,但是在地方掌握實權卻是指日可待的——有家裡的銀子做後盾,自然穩當。
這樣的過程多麼熟悉,不就如今頂級的豪商大戶都在做的麼!生怕家裡沒得官員,將來商人日子不如如今好過的了就要糟!或者說就是如今,官商勾結,還是自家人比一般託庇的靠得住麼!為了這樣的前程,有的是豪商大戶出資大辦族學,鼓勵子弟讀書。只是讀書有沒有前程可就難說,那些看不到家裡有讀書種子的,想些歪主意的又不是沒有。
禎娘心裡如同明鏡一般,顧周氏也不是傻的。她既沒有拆穿的意思,也沒有格外贊同的意思,只不過是安安靜靜的聽罷了——但是這樣已經讓方夫人完全明白了。不過她也沒有尷尬,她早就知道了這樣的話蒙不住誰,不過是說話的時候有個遮羞,自家體面一些罷了。
待她說完,顧周氏才格外誠懇道:“事情我知道了,只是不是我自家推辭,我家是個什麼底子太太不該不知呀!這樣的大事兒您又求的著我家麼?我家無論如何也沒得法子的,難不成有貴府不認得的貴人,我家能說的上話兒麼!”
方夫人再三看了顧周氏,雖然心裡狐疑,面上卻不顯,立刻道:“原來顧太太不知呀!這個事情在揚州已經傳遍了!科考案再次驚動中樞,朝廷召回了欽差大人。為了快速平息此事,讓就近的金陵勳貴來辦!這被選中的勳貴人家,不是別家,正是太太常在走動的盛國公家呢!”
話到了這裡才算是圖窮見匕,顧周氏前後理了個清楚,沒有斷然拒絕,也沒有應下來的意思。沉吟半晌才道:“並不是我家拿喬,只是貴府也該知道我的出身。我本就是國公府裡夫人身邊的丫頭,平常也就是小心伺候,再沒有干涉主家的力量。”
這些事情方家自然清清楚楚,不過人家這也是病急了亂投醫!不見來見人的並不是方家本家的人物麼!因著那些人去走動更加厲害的人家了。這時候正是遍地撒網,誰知道哪兒能有進展。再有一樣,方夫人心裡還想著,這樣的出身可能還是一個好處,弄不好國公夫人更加信任自己身邊出來的人,更加說得上話也不定!
方夫人不曉得顧周氏這一句話是不想應承的推脫之語,還是別有暗示。這時候只能當作後者來聽,立刻帶出一張條子,道:“事情也不能白讓太太做了,不說太太如何辛苦為難,只怕到時候也要上下打點,這也是我家的敬意。”
禎娘見不到那張條子,只聽到方夫人斷斷續續道:“這太太家第一回與我家相交,還不知本家的行事作風。我家本家最是感恩圖報,曾幫過先祖的人家,如今都受著惠,滿揚州都知道。如今求著太太,只望著太太能伸手拉拔一把,將來也有回報。”
等到方夫人出門,禎娘才從後頭出來,第一個就是要見那張條子。那張條子上明明白白地寫著兩處田產,都在金陵左近的縣裡面,總有兩萬畝。金陵附近的田地只怕開國初就被勳貴們圈完了,這時候送來左近縣裡邊的也很了不得了,這正是有價無市的好東西。
又有一些綾羅綢緞——方家的本行生意,自然沒有小氣的道理,數目大的驚人。最後是一些精品古董,數目不多,但是件件拿的出手。所以是有名有目地一樣樣列出來,總共十七件,沒得十萬兩到不了手。
顧周氏對著這樣的一份禮單,只是笑呵呵道:“真是沉地壓手,只是不是給咱們家的,話裡話外是想透過咱們家給大夫人!不過其中也該由分潤好處——只是想想,若是分潤好處的那一點銀子,咱家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