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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翼翼地把家信放好在荷包裡,禎娘吩咐道:“與廚房裡去說,今日府裡上下都加菜!又讓大家都知道,少爺平平安安的,這些日子大家做的不錯,再緊密幾日,等到大軍班師人回來,人人都多拿兩個月的月錢!”
有錢能使鬼推磨,何況是家裡的一些僕人。禎娘就是平常再嚴厲,只要她在這些事上大方,她就是最好的主母——與之相對,再是仁愛寬和,實際上吝嗇,打算一文錢做十文錢使的,底下人心裡絕對是心懷不滿。畢竟擋人發財如殺人父母麼。
不只是禎孃家裡滿是歡慶,整個太原城知道訊息的都歡喜起來。只除了那些家裡要做白事的人家,哪個不是興致正好!不說有什麼軍功有什麼賞賜,只要人平安回來就是一項最大的好了!
也是知道了人平安,禎孃家的門戶依舊看的嚴實,一些外出的交際卻不避開了。一面是她終於有心思做這些,一面也是出於‘合群’的緣故。人家女眷這時候都是各家走動的,只你一個這樣不同總歸不大好。禎娘並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姑娘,知道婦人間的交情也是要好好經營的。
也是這些日子大家都鬆快了,竟是日日都有宴飲的樣子——藉口由頭也好找,不是節氣日就是賞花宴,不然親友小聚也能拿的出手。於是每日禎娘身邊一些丫鬟都要十分鄭重替她抿頭,戴花翠,到底是做客,家常不能出門呢。
這一日也沒什麼不同,只到了人家裡,略說了幾句話。就見到廳上鋪下錦氈繡毯,有四個唱的,都到後邊彈樂器,導引前行。一時之間麝蘭靉靆,絲竹和鳴。
禎娘身穿五彩通袖羅袍,下著金枝線葉沙綠百花裙,腰裡束著碧玉女帶,腕上籠著金壓袖。與主人家說了幾句,就看到邊上有宋二姐幾個朝她招手,便微笑著辭了主人家,過去說話。
徐太太今日也打扮的好生隆重,胸前纓落繽紛,裙邊環佩叮噹,頭上珠翠堆盈,鬢畔寶釵半卸,粉面宜貼翠花鈿。上上下下看了禎娘道:“倒是少見你這樣輝煌,不過你生的好,如何打扮都好,不一樣的風韻。”
禎娘也看她,笑著道:“你也不是這般?總歸這幾日都是好事,家家誰不是喜氣洋洋?按著這樣打扮不會出錯。不然一個不好就討人不喜了,人家當你尋晦氣呢!”
幾個人坐下,自有使女新給送上香茶點心,禎娘喝了茶就聽到趙太太與她道:“你倒是一個老實的,之前大家有個邀約你再不來,這時候就是誰請都到。你可知大家都怎麼說你?”
禎娘倒還真不知道大家是怎麼說的,她只覺得自己做的沒有失禮的地方。之前好些人家家裡都有親人上戰場,這樣的情形誰能沒心沒肺?就是有哪個無心玩樂也沒什麼可說的罷?難道還有人因為這個心裡不快?
趙太太笑著捂嘴,指了指大廳裡幾個禎娘似乎見過幾面卻不大熟的太太奶奶道:“現在大家都說周千戶命忒好了一些,人都說最好命不過升官發財死老婆,落到周千戶身上倒是比這個還好。”
說著她解釋道:“你原來來的時候大家就曉得你出身好,身家豐厚,還生的是個美人,這讓大家如何不羨?如今再多幾條,打理生意是個一等一,還是這樣‘守禮’的,難得難得。等到周千戶回來,必定是要高升的,看看,竟是無一處不好的了。”
禎娘沒得話說,竟是有些不懂意思,問道:“這又是什麼啞謎?你說的守禮我總覺得有些不明白。哪家婦人不該是這樣?我倒是知道有些奶奶太太有些作風不好,但也是一小撮罷了。”
趙太太捂著嘴笑起來,道:“我的周奶奶,到底是個少女嫩婦,還不懂事呢!你知道多少。那些不安於室的大都是生的有姿色的,或者家裡十分強勢的,不然誰有心性和膽子做這些。你如今兩樣佔全了,卻一點沒沾,大家看稀奇呢!”
如今就是這樣的世代,按照前人的禮儀,有各種各樣的規矩。但是許多新的浪潮也掀起來,‘存天理,滅人慾’已經被批駁地骨頭渣子都不剩了,大家都只把人倫慾望當道理。
再加上奢靡的風氣催發,還有什麼人格外讚頌‘規矩’?獨善其身算是不錯了,說起來富貴人家,特別商人家裡和中等官員家裡,好多婦人與男子之間就是一筆爛賬。這在九邊尤為嚴重,想也知道——時常出門不在家的丈夫,多如牛毛的商人和中等武官,不知道照顧了多少做這種‘媒’的媒婆的生意。
和這些人一比,禎娘真個就如同天上的雲朵一樣,潔白的耀眼——禎娘倒是不知道自己成了大家讚揚的一個。這也不稀奇,畢竟大家都是讀孔孟之道長大的,不論自己做了多少汙糟事兒,見到別人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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