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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周氏聽了卻笑起來,道:“世澤,你這就想錯了!哪裡有那天生的穩當,這都是從小教出來的。譬如禎娘小時候,那也是拿繩子固定好手腳,年年月月這樣,直到收了繩子也絕不會亂了睡姿。”
周世澤還真不知道有這種事,畢竟他又沒被捆過手腳,更沒得兄弟姊妹,當然無從知道這種事。只是疑惑道:“我記得洪鑰小時候也似乎沒這樣過,這又是為什麼?禎娘也沒和我說過一回。”
這時候該文媽媽笑起來了,給洪鑰喂點心,回道:“老爺那時候在九邊衛所,除了有限的幾日,哪裡能著家。在家的時候也都是白日裡抱著大小姐耍,至於晚間大小姐如何睡覺是不能知的。其實早就這樣了,如今大小姐也用不著繩子,自然能睡的好好的。”
正說話間,周家大少爺,剛剛才被取名的周洪鈞醒來了。周世澤這才看他睜開眼睛,周洪鈞生的更像周世澤,鼻子眉毛嘴巴下巴,只除了那一雙眼睛。那一雙形狀優美的眼睛,和禎孃的一模一樣。
血脈就是這樣神奇了,把兩個人的骨血捏合在一個人身上。上一次見到這個還是在洪鑰身上,這一次便換做是兒子。然而不管見到多少次,都會讓周世澤心生一種柔軟,這大概就是人的天性吧。
周洪鈞和他的姐姐一樣,對於誰來抱都不在意。所以在周世澤放下週洪鑰,抱起他的時候也沒有哭喪著臉,甚至還舒舒服服地吐了一個泡泡。周世澤大概自己都不知道他臉上全是做父親的驕傲,雖然不知道一個孩子吐個泡泡有什麼好驕傲的。
文媽媽只瞥了一眼掛鐘就知道大少爺為什麼醒了——大少爺比大小姐還要好養活,就連吃飯睡覺這些都是極有規律的。這個時間醒來就是要喝奶了,便告訴周世澤:“老爺,大少爺這是要喝奶了。”
這時候這才知道,趕緊把孩子交給奶孃,知道人抱著孩子進了裡屋餵奶,周世澤才收回了目光。低頭看和自己一排坐在榻上的女兒,小聲問:“是不是覺得弟弟格外小?想要碰碰又不敢。”
周洪鑰坐在榻邊,蕩了蕩小腿,踢了踢腳尖,點點頭,然後又低下頭,道:“真的好喜歡,我見過人家家的,都是有好多兄弟姊妹,都一處玩的。我家只有我一個,我還眼紅過。不過丁家姐姐告訴我,她還眼紅我,家裡只有我一個,這是為甚啊?家裡有人和自己一起不好?”
這是周洪鑰還不能理解的,她一直想要一個和自己一起長大的兄弟姐妹。不過因為她最先出生,所以她只能是姐姐了,也只能有弟弟妹妹。但是她覺得這樣也很好,弟弟妹妹都要聽姐姐的話啊,她還可以照顧他們。
但是世事往往比這個複雜,大家庭哪有那麼簡單的。她見過的兄弟姐妹成群的,其中大多數都來自不同的母親。這樣的兄弟姐妹之間很難說能有親情,甚至後院險惡一些的人家,怕是像防備仇人一樣防備吧!
周世澤在這上面沒腦筋,但是他又不是傻的,立刻明白了過來。只是這樣的事卻不好和女兒解釋,只能想想道:“我也不知道,或許是每家都不同吧。你看每家的人不同,你喜歡弟弟,不一定人也喜歡弟弟,是不是?”
洪鑰依舊懵懵懂懂的,覺得父親這個解釋和沒有解釋一樣,但她好像是聽懂了一樣,還煞有介事地點點頭。然而轉瞬就把這件事丟開了,她還有好多好多的事要想,譬如說帶弟弟出去玩兒。至於這樣想不通的,那就不想了,反正又不是什麼重要的事。
周世澤陪著女兒又人人真真說了會兒話,顧周氏這才想起來周世澤是出海打仗回來來著——實在是他自己不提一句,周身又十分平和,讓她竟然忘了。於是趕緊補救般的問道:“世澤這一回出門,可是勝了?”
這就是明知故問了,若不是勝了,先不說能不能這樣全須全尾地回來,至少也不能這樣有餘裕的樣子罷!果然,周世澤嘴角微微翹了一下,不過很快又恢復成原來的樣子,滿不在乎道:“不值得一提,不過就是粉飾門面,給上面一個交代,表示這些日子銀子沒白花。”
顧周氏卻很懂得察言觀色,立刻笑道:“雖然你是這樣說,但勝仗就是勝仗這又沒什麼好說的。有那些覺得容易的,也不想想,原來東南水師對呂宋那幾個紅毛夷人,誰又不覺得是手到擒來?”
並不強行吹捧周世澤,但這話說的恰到好處,且有理有據。周世澤也笑了起來,正要說什麼,奶孃就抱著周洪鈞出來了。文媽媽見此解釋道:“每日下午間大少爺吃奶後就要去奶奶那裡的,不然是要鬧的。”
所謂好孩子不是不鬧,而是人家有鬧的原因,且十分容易找到規律。周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