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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小公子之後,就脫口而出一句‘娘,咱們親自去蘇州看一看’,只是之後就沒了下文,顧周氏也只一位她一時起了興,因此才有這話。後來她沒有再提,顧周氏自然也就當作沒發生過。
然而禎娘自己知道,她並不是一時隨口說出來的,她分明是思慮了許久——或許正是思考了太多遍了,才會這樣脫口而出也說不定。只是她在說出口之後也不知道再說什麼,她如何去蘇州?這可不是說一說就能解決的啊!
現實告訴她,事情沒那麼簡單。她現在沒事兒去一趟蘇州,其中麻煩與困難也不比去一趟歐羅巴少多少了!然而這種念頭就和當初去歐羅巴一樣,沒有的時候還好,一但有了就真如野火燎原一樣,止都止不住。
不同的是,當初她去歐羅巴是為了圓少年時代的一個念想,走遍大好河山,這是不斷先前看到不同的東西。而去到蘇州,一個是為了母親,她當然看得出來,母親思念故地。只是因為自己,以及這些孫子孫女兒,手腳絆住,也就只是想想而已了。
另一個則是為了自己——或許是因為她是一直一直向前走的,走的又快又好,所以並不懂得回頭看。太倉、金陵、太原、泉州,都可以一個又一個地被她拋到腦後。不是不會懷念一番曾經,只是她的眼睛更多的時候看向了未來。
然而每一個人終究還是會想起曾經的時光,曾經經歷過的那些地方。這無關於人的地位、經歷,或者別的什麼,懷念只是到了一定的時候,或多或少都會有的東西——禎娘甚至無奈地想,或許她已經要老了?
即使看她的樣子,依舊是二十多歲的青春模樣,但其實已經三十多歲,是女兒要嫁人的年紀了。許多和她一般年紀的婦人,生孩兒早的,還有已經做祖母的呢!這就是世道了,男人三四十多歲還算是風華正茂,開始事業也不遲,多得是男子在這個年紀才發跡。
而女人呢?早早嫁人,早些的十三四歲,晚些的也少有晚過十八歲。然後成親不過兩三年,一般就有了孩兒。二十歲的時候還算是好年華,就一直生孩兒就是了。等到孩兒有了一串,也就三十多歲了。這時候忙著的是給大些的兒女準備親事,等著抱孫子孫女。再之後,當了祖母的女人是什麼樣子——和藹慈愛,每日最多的消遣是小佛堂裡誦經拜佛。
所以思考地再多,想到了再多的難處,到最後也抵不過她已經決意要去一趟蘇州了——不是她一個人去,而是全家都要去一趟。而一旦做出這個決定,事情反而變得簡單。正如當初她躊躇要不要去歐羅巴一樣,再多的困難,只要想法子,總是能夠解決的。
實際上也確實如此,只過了不到一旬的功夫,就有了想法。那一日禎娘本來在思索這件事,突然就用掌心拍了拍額頭,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神情,自語道:“我這些日子也是忙昏了頭了,竟然忘記這樣一件大事——若是打算去到蘇州,還有什麼機會比這個機會更好?”
自從那一日下定了決心,禎娘就一直在想方設法。只是左思右想也沒有萬全的法子。直到這一日,看到周世澤的安排,才想起來有一件極大的事情竟然被遺忘了——今歲正好是吏部考評外官的年頭,所有地方官員都要接受考評。周世澤在外做著呂宋總督,自然算是外官。
而他們這樣封疆大吏一級的外官,不同於那些七八品的芝麻小官,考評只受地方和上峰點名。他們大都要派人上京做足了關係,各方拜過碼頭才好。這倒不一定是為了讓人幫著說好話,只是求那幫吏部大人們別無事說些子虛烏有的壞話,回頭把事情壞了。
而這件事就是方才禎娘要幫著安排的,畢竟她在京城人頭可比周世澤熟悉多了。再加上週世澤一慣不耐煩理會這些應酬上的事情,只有他自己能做的時候他只能硬著頭皮去做。要是有禎娘能打理,他真的是樂得丟手。
看到這個,禎娘就自然而然想起來之後的安排——在考評完畢之後,凡是得了上等、優等的都要親自回京,與吏部述職一番,親自報告這些年在地方的作為。當然,這也只是明面上的原因罷了,真正的理由是這是一個極方便‘結黨營私’的場合。所以由官員掌控的朝廷,這些年改動了許多規矩,最終也沒有動這一條。
而回京的這個行程,理論上是官員單身上路的。畢竟去到京城也只有幾日而已,後來還不是要回地方。拖家帶口的,實在麻煩過了!最多就是跟一兩個體貼的妾室,一路上照管生活也就是了。
然而,帶著全家上路回京,這也不是什麼被禁止的事情啊!禎娘已經做好了打算,到了去京城的日子,全家就提前十天半個月出發。到時候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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