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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要想禎娘是自願去的也不能夠哇!呂宋那個地方如何如何難熬且就不說,畢竟只要有錢什麼不能得。那地方住著不舒適,生存艱難不假; 但是是禎孃的話; 花足夠的錢; 不要說是自己活的舒舒服服; 讓整個呂宋大變樣也不是做不到。
所以更大的問題是禎娘一但去到呂宋; 就要脫離泉州,她手邊的許多生意怎麼說——不過這些人也是多慮了!如今是什麼時候,又不是雞犬不相聞的時代; 從呂宋到大明雖然不像是金陵到泉州那樣簡單,但也不見得比太原到泉州麻煩到哪裡去。
所以既然從太原到泉州使得; 那麼從泉州到呂宋也就沒什麼使不得的了。實際操作也不難,無非是照著以前的樣子,各地有能幹的幫手坐鎮。至於禎娘,雖然離得遠了一些,遠端控制著產業倒也不成問題。
只是禎娘心裡有數,旁觀的不知深淺的別人卻不見得想得到,只不過猜測了一番,最終還是沒得一個十分可靠的結論——所以才有了後來大家像她打探事情原委的小動作。
說起來這也不是什麼好心,禎娘心知肚明,要不是她的產業和生活都沒得什麼問題,只怕大家就要謠傳什麼不得了的話了。也就是產業垮了,或者與周世澤鬧掰了之類——這世上當然有很多心思純善的,一心想別人好,聽到有人不幸就十分感同身受。
然而更多的卻是幸災樂禍的,特別是禎娘這樣的,實在是讓他們嫉妒地夠嗆的——都知道她孃家好,生的好。若是隻這樣倒也沒什麼,這樣的人到底還有不少。然而還有一樣嫁的好,生活完滿,這就是一萬個人裡頭都不見一個的了。
當然,禎娘問周世澤的心思和這些別人問她的心思還是有不同。不同的是她哪裡有那樣複雜的心理,同樣的則是她確實也要進一步確定周世澤心中所想。縱使已經感覺到了周世澤舉動之下的意圖,在他沒有確確實實地說出來的時候,禎娘都不能將事情蓋棺定論。這大概就是太在意了一些,就怕有一點點誤判罷!
周世澤對於禎娘,除了一些軍營裡頭不該說的——這些禎娘也不會問就是了。總之除了這些之外,周世澤都是有問必答的。因此禎娘問他關於呂宋總督之事怎麼說,他沒遲疑就回道:“若是國家有命,那麼進一份力也是我所想。”
周世澤的回答理所當然,沒有一點磕絆。唯一的問題他沒有說出來,那就是這不是他一個人的問題。禎娘願不願意去遠離大明的呂宋,還有兩個小兒女,甚至顧周氏願不願意。然而禎孃的回答簡直就是他的模子拓出來的,一樣理所當然:“既然是這樣,那就該準備起來了。”
這段話說的不能更簡潔了,不知道的人實在不能想象,一個這樣重要的事情就這樣‘草率’地決定了下來。不過要禎娘來說,還有什麼需要特別囉嗦的?他們兩個互相明瞭了對方體量了對反,內心是‘鄭重其事’的,這樣就足夠了。
“你們這對夫妻果然和咱們這些凡人不同,我看著是心驚肉跳,你們自己這邊卻是雲淡風輕。這樣來看,倒不是我們有多市儈,而是你們活脫脫的就是吃露水長大一般。”聽了禎娘輕描淡寫的描述,玉淳立刻這樣嘆息。
可不是!世上相處最難的就是夫妻兩個。既是原本毫無關係的兩個,也是現在最親密的兩個,該如何相處?有人說坦誠相待,那也只是說的容易而已。實際上各自保有一點不能說的秘密才是聰明的選擇,真的‘坦誠相待’,表面上看來還不錯,最後的苦果卻還是要自己吞的。
所以才說這世上夫妻相敬如賓就不錯了,求的越多反而容易一手空,大家都是小心計算著經營夫妻關係的——然而就是這樣俗氣市儈的真理,到了禎娘和周世澤這裡就不存在了,那些話本和傳說裡才有的小兒女情,原來還真的有。
嘆息感慨了一回,玉淳又道:“這就是世事無常了,原本以為此生難相見的,我們偏偏在成親幾年後再見面。然後以為是我家男子漢任期滿了才會告別——還有兩三年呢!卻沒想到是你這裡先走。這樣一走,又有一個故人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相見了。”
禎娘在泉州這邊認得的婦人比在太原認得的多得多,然而若論起朋友,卻不見得比在太原的時候多。這大概是等閒變卻人心罷,她當年在太原的時候和一些婦人還能平等處之,而到了泉州之後,這樣的人就越來越少了。如果連平等相處都不能夠,朋友就更是一個笑話了。
而有限的幾個朋友裡頭,玉淳無疑是最相契的那一個。除了因為兩個人確實合得來之外,也有少年相交的關係——越走的遠的人其實就會越容易想要回頭看,在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