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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現在這些屬官說的事情他還真是一點不知道,等到散了也沒商議出一個條陳,等到回到總督府還和禎娘道:“我以前竟不知還有這許多門道,這也罷了。只是最後他們話裡話外竟是讓我與你商議一番,這是什麼道理?”
周世澤現在是滿臉不解,按理說男子漢在外面的事業也常有和妻子商議著來的,畢竟是‘賢內助’麼。但是也沒有事事都說的道理,一個是顯得無能,另一個他可是朝廷命官,辦的事有許多都是要保密著來的,哪能和禎娘一禿嚕都兜了出來!
禎娘倒是明白了那些人的用意,她是真的比周世澤更解這裡面的門道,只是略微想了想就與周世澤斟酌著道:“你知道這樣的情形都是怎麼解決的——要知道事情還是要辦的,特別是那些要緊的,總不能黃了罷。”
禎娘說的有條有理,緩緩把兩種不同的解決路子道來:“其中第一種是上頭有人,那些要緊位置上有能說話肯說話的自然不用發愁。每年朝廷花錢都是有數的,他們只管把你的條陳放在計劃內,自然就有錢了。至於哪個的條陳被擠了出來,那就是別個的事情了。”
周世澤做官也許多年了,說是沒有認得的同僚那就是笑話了。但是那些在銀錢上說得上話的人,要麼就是專管銀錢。要麼就是權傾朝野,指使得動那些管銀錢的。前者都是文官的營生,周世澤這裡並沒有什麼人脈,後者倒是能聯絡地上幾個。
——但是麼,一則周世澤覺得這才是第一件事就這樣運作起來,心中不樂。二則這樣的大人情該用在最要緊的情形上,這時候用,說實在的,有些殺雞用牛刀了。要知道,周世澤自己不是一個只知道打仗的,還是有些算計在肚內的。
禎娘知道周世澤的心思,彎了彎嘴角道:“我知道你,若是你那裡不方便,我這裡倒是有一些恰恰好的人情尋的著,正合這裡使——只是我也用不著說,你定是更喜歡第二種主意來解決就是了。”
第二種主意其實比第一種主意還要來的好一些,託人情找關係,到底成不成其實是沒有定數的。十個手指捏田螺這樣十拿九穩的事情還有跑脫的,更遑論其他了。更何況還有那許多沒得人脈人情的,難道他們就不做事了麼?
禎娘一邊把丫頭們新做的針線活展開了看,一邊與周世澤道:“其實這時候上一年定下來的開支早就各有著落了,就連預備計劃之外的,到了這年中又能有什麼剩的?尋人情要的錢來,只怕也要比往常更加艱難。”
說著針線活也都檢查了一遍,抽空與管著這些的紅豆道:“你去吩咐下去,最近這些日子除了不能勞累太過,都儘快把這些東西做出來——說起來也就是忙過這一陣而已。呂宋這邊只一個氣候,雨季其實也不冷,竟似不用準備換季一樣。”
初來呂宋,雖然顧周氏之前已經準備了許多這邊用得上的針線活兒,但也不可能做到真的面面俱到。有些東西是非得自己親身體會才知道真用得上的,這時候禎娘就是這樣,才有了丫頭媳婦們趕著做針線的事情。
至於說不用準備換季這樣的玩笑,只能說聽聽就好了。確實沒有以前換季時候拿許多事,但總沒有一年到頭幾件衣裳換乾洗溼的道理罷。要說是那樣,不要說禎娘了,就是周家這些下人也也是沒得的。所以還是要勤勉著做針線,只是沒有卡著換季的規矩了而已。
按下了這件事,這才與周世澤接著道:“這第二種主意說來也簡單,你們問朝廷要錢,朝廷是真沒得錢了,銀庫裡空地能餓死耗子。但是朝廷就是朝廷,實在窮的狠了,就連官位都能賣,何況其他。只消一道詔書,幾樣上意,咱們自己來錢就行了。”
禎娘說的法子,說白了就是問朝廷要一些‘准許’,透過這些‘准許’的權力往外頭換錢。這種事其實她也做過差不多的,之前要泉州上下為福建水師捐銀子,不是就用了一些東西來換?
周世澤是聰明人,聽了後哪有不通透的,當即就盤算道:“這當然是個更好的主意,我是最不耐煩求人的,自然看中這個。只是如今呂宋有什麼能立時就能換到錢的?土地、生意特許、港口租賃、勞力、好木材。。。。。。”
周世澤到底是做呂宋總督的人了,倒是把呂宋的東西放在了心裡。只是列出來的東西,要麼是呂宋自己如今要十分要緊的;要麼就是吸引力不夠,不能立時換錢的;要麼就是價值不夠,怎麼算也換不到如今呂宋需要的數字。
禎娘一邊聽他說,一邊笑著點頭,等到周世澤盤算完了都是微笑不語。這時候周世澤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當即站起身來朗聲安排晚飯,打理茶水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