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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靜輝沒有膽大到公開議論朝廷和國家之間的區別,但是他卻在自己的書中和對趙熙的教育中潛移默化這其間的區別。趙熙年齡還小,但卻不同於同齡人,他很成熟。也許作為一個皇子所擔負未來的責任使然,不可否認這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腦海中已經在思考這個帝國的未來——千秋萬代、王朝永存!
這是任何一個帝王都不可能拒絕的誘惑,不過歷史的發展證明任何一個皇帝有這種想法都是可笑的,其下場也是可悲的,至少那個始皇帝就用自己的行動證明了自己的錯誤。萬代不過二世而終,成為一個天大的笑話。
趙熙相信自己的爺爺和父親的眼光,在他的眼中王靜輝是無所不能的,他一定有自己所希望的答案,跟隨在王靜輝的身邊也是他想探究這個答案最大的動力。王靜輝自然不知道小趙熙心中在想些什麼,不過他要知道趙熙心中最真實的想法的話,那他肯定會以為趙熙不是一個“雄主”便是一個“梟雄”。趙熙的想法在王靜輝的心中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思想能夠影響到這個大宋未來的帝王,藉著趙熙的手來最終實現他心中的願望。可惜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對這個王朝最終發展成一個什麼樣子有什麼明確的概念。
王靜輝帶著趙熙在各地遊歷也是為了能夠讓趙熙清楚的看到帝國是如何運轉的,而社會底層的百姓是如何生活的。儘管大宋經過十數年的高速發展,但是無論在什麼時候都會有窮困潦倒的人存在,社會底層百姓的生活是從小在錦衣玉食中長大的趙熙所不能想像的。王靜輝在來到這個時空後,除了初期的時候還和一些村民有過短暫的來往,幾乎沒有生活潦倒的時候,不過好在後世的時候沒有少看到過類似的事情,所以接受能力還比較強一些。
“我們無法讓所有的人都過上好日子,但為政者要盡力爭取讓他們有可溫飽之食,有可禦寒之衣。最重要的是不能夠讓他們承受飢寒交迫的同時還要遭受外敵入侵的恥辱!”對於所看到的一些事情,王靜輝也是無可奈何,這種事情無論在任何時候都是不可避免的。造成生活潦倒的原因很多,但是若是讓這些可憐的百姓還要承受亡國奴的恥辱,卻是統治者的無能。
趙熙把他所看到的一些事情都寫信送回了汴都開封,而皇帝趙頊也非常放心趙熙在王靜輝的身邊在大宋各地去遊歷。雖然這在以往的皇子中是從來未曾有過的,不過趙頊還是一個非常開明的皇帝,知道王靜輝這麼做的原因是為了什麼。其實他也非常贊同王靜輝這麼來培養趙熙,也儘可能地為他們創造一些條件。不過至於兒子在信中所提出的那些疑問,他雖貴為一國之君,但卻無能為力。
不過趙熙給皇帝趙頊的信件卻顯然讓大宋統治高層在政策上更加偏重於民生方面。在經過幾年的“報紙論戰”之後,大宋對疆域的擴大顯然沒有以前這麼迫切了,而報紙更多的報道各地民生情況則在一定程度上使得大宋士林對民生多了很多關注。大宋統治高層的傾向在外敵威脅消失後,也慢慢轉移到民生問題上來。大宋朝廷的注意力轉移帶給大宋的直接政策面上的變化便是大宋稅率的進一步下降,尤其是農業稅收方面。農業稅收自治平年間與商業稅平分秋色後,這十多年來在大宋財政收入中的比重一直在降低,在最近的七年間下降的尤為明顯。這其中除去大宋越來越發達的商業造成農業與商業稅比重更加失衡之外,三四次大規模農業稅減稅也是在其中起到了重大的作用。
儘管大宋還遠沒有到取消農業稅的地步,但是毫無疑問最近三年來大宋沒有出現過地方農民暴動,這其中農業稅率不斷降低居功甚偉。大宋此時的農業稅收稅率已經到了自大宋開國以來稅率最低的水平,這使得天下以農田為生的百姓多少鬆緩了許多。儘管此時的農業稅率依然要比唐朝的還要略微高了一些,但是由於大宋的農業耕作技術比唐朝高了可不是一點半點,最好的優質良田畝產量幾乎能夠達到唐朝的兩倍,而大宋自從推廣雙季稻十幾年間,畝產水平更是有了突破性的增長,這反而讓大宋的農民比唐朝的同行要更加寬鬆一些。
不過隨著大宋的農業稅一路下降,大宋的地主卻更加偏向於向工商業方面投資。大宋的個人所得稅制度已經推行了快五年,其制度已經非常完善,不過在個人所得稅中,農業個人所得稅徵繳的比例極高,使得大宋的大地主對土地兼併幾乎失去了興趣。再加上大宋可以輕易在南洋獲得大量的糧食,要不是出於穩定大宋糧價免得大宋的農民破產,糧價可以降得更低。不過即便大宋朝廷有對本國農業保護政策,但是顯然平穩的糧價使地主無法在農田上獲得更多的利潤,這也就迫使大宋的資本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