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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兄長的面龐似乎在這一刻全然碎裂，心頭似乎一片片被扯開，疼痛無比。

千山冷雪都看盡（四）

空氣似乎都在這一刻凝固住了。

蕭湘抬頭看去，只見李恪眼神飄忽，如同房中的燭火，時暗時亮。

“你，要殺我麼？”她強忍心中的痛楚，一字一句。

“我……”李恪方要說話，卻突然看向身後。

天空中燃起通紅一片，看樣子，卻正是李承乾的陵墓，無數的喧囂聲從那傳來，點點滴滴彙集，竟然聲如雷鳴。

“走水了，走水了……”

在場的人臉色都是一變。

好端端地，怎麼會走水？李恪似是想到什麼，突然拔足狂奔，再也不顧屋內眾人。

蕭湘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心中一陣陣疼痛。

又緩慢的擰了頭，看向屋內眾人。她的眼神呆滯，聲音低迷：“有誰能夠告訴我，這一切都是怎麼回事？”

荀夜羽嫣然一笑：“事情很簡單。Ｗap；z…z…z…c…n．c…o…m更新最快。很多年前，國師大人算出了吳王殿下的命運，預言他終將無法登上皇位。但是，國師大人同時也發現了，吳王殿下的皇妹，是一顆可以改變他命運的星子。”

她輕輕的舉起了手中的拒霜：“而我，是專程來尋找這聖物的。五百年前，夜叉一族的聖物遺失，沒有這件聖物，一直護住夜叉一族的大陣就無法執行……而這件東西，流傳到了人間。於是吳王殿下應承了我，幫我去找這件東西，而我，則幫他將那顆星子召喚而來。”

蕭湘像是在聽神話。

倚了身後的牆壁，渾身無力，她看向荀夜羽：“什麼夜叉……什麼聖物……你在說什麼，我半個字也聽不懂。”

她已然面色蒼白。

“無妨，您懂不懂，並不在我的考量範圍之內。”荀夜羽又是一笑，低頭看向拒霜，“現在，我已經取得聖物……說來好笑，若非進宮成為樂師，我怎麼也不會想到，我們夜叉一族的聖物，竟然被太子殿下當成裝飾品，隨意擱置。”

“那麼，您要回去了嗎？”袁天罡聽她如此說，突然開了

“不。”荀夜羽倒是一口否決，隨即神秘地笑了起來，“袁天師，你最近沒有再觀測星相嗎？”

袁天罡一愣，看向已經火紅的夜幕。

蕭湘並不能聽懂兩人的對話，她的心思也不在這個上頭，只是失神的喃喃，原來從一開始，自己只不過是“改變他人命運的星子”。心下一片茫然。

李恪……你從一開始，就知道我不再是你的妹妹，對麼？那麼，你的情深意重，你的關懷，都是假的嗎？

而辯機……辯機也是知情者。

他對自己的承諾呢？也都是假的？

她突然發了瘋似地，猛地跳起，亦衝了出去。

天空越發的紅。

景哀皇太子陵已經整個的燃起，從遠處望去，只見一片火海翻滾。那火光吞蝕了整片陵區。奇異的是，火焰竟然不向外蔓延半點，

還未曾靠近，便感覺到烈火的溫度。

汗水從蕭湘頭上落下，她卻渾然不知，目光緊鎖了站在火場邊上的李恪身上。

卻只是一心想問個明白。

她可以忍受背叛，可以忍受痛苦，但是……她不想從一開始就活在別人的圈套中。

她……只求真

可是，為什麼看起來這麼難呢？

千山冷雪都看盡（五）

“美嗎？”冰冷的聲音自李恪口中傳來，他緩緩扭過頭，面容被火光映照得猙獰可怕。但是，他的聲音卻出奇的溫柔……冰冷的溫柔，“很美吧。在這樣的火下，幹什麼都不會存在了。李承乾、太子陵……什麼都將化為灰燼，飛散在風中。”

蕭湘警惕地向後退了一步，兩眼緊盯他，不發一言。

“你看……”李恪抬手向那無邊的烈火，“我曾經想過，如果我得了天下，我要將長孫無忌一行人都扔進紅蓮業火。”他神色虛無，彷彿此刻只是活在自己的世界裡。

蕭湘湧起一股奇怪的感覺。

這樣的李恪對她而言，是完全陌生的。李恪或者冰冷，或者殘酷，或者溫柔，卻從未有過像現在這樣……飄然離世的感覺。

彷彿只要一眨眼，他便會從眼前消失。

李恪長嘆了口氣，緩緩轉了身。z…z…z…c…nz…z…z…c…n

蕭湘並未應他。

“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