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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她的兄長紀文崢頂立門戶,今兒亦是他帶著幾個弟弟在門口迎接崔廷一家,實在是因為紀家與這位二姑爺之間並不親近,甚至當年璇娘出嫁時還起了一番波折,這些年崔氏盤踞江南與京城不甚往來倒也罷了,現如今崔廷奉召回長安任職,今日又是親自登門,他們便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表現出一丁點兒的怠慢,更何況崔廷作為崔氏家主的身份擺在那裡,他們再怎麼謹慎對待也是應該的。
“阿兄。”崔廷下了馬車禮儀周到地向紀文崢一拱手,紀文崢連忙回禮,他身後的兄弟三人也躬身給他問好,幾人忙不迭地將他們往府裡讓去。
紀夢璇牽著嬌娘的手下了車,面上淡淡的笑,跟紀文崢幾人簡單地見了禮。紀文崢見她,臉上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張了張口彷彿想要說什麼但終究沒有說出來,反倒是紀文嶸眨眨眼看了看崔廷,笑著問她:“阿姐已有數年未曾回長安,不知阿姐這些年過得如何?”
紀夢璇聞言平靜地看了他一眼,略顯冷淡地回道:“有勞二郎掛念,我過得很好。”
她不冷不熱的態度卻沒讓紀文嶸覺得尷尬,反正他本意也不是關心紀夢璇如何,只是想要在崔廷面前露個臉。
紀家自從紀老爺子去了以後便彷彿失了官運,紀文崢在從五品的位子上掙扎了五六年都無寸進,他紀文嶸更是連紀文崢也不如,如今的紀家不說當年紀老太爺在世時中書舍人的顯貴,便是紀老爺任右司員外郎時的情景都不復存在。可以說,現在的紀家每況愈下,兄弟幾個都在積極尋找出路然而並沒有什麼用處,崔廷這時被聖人盛情邀至長安就好像瞌睡了送來的枕頭,莫說紀文嶸,現在的紀家可是沒有哪個不盯著崔廷的。
對於幾位親家兄弟的旁敲側擊,崔廷只做不知,應和著他們說話,但是絕口不提朝堂之事,打著太極。
到了榮喜堂,紀老夫人坐在上首一臉慈祥的笑容,成群的丫鬟們站在兩邊挑開富貴花開紋樣的簾子,堂下說笑的貴婦人都穿得花團錦簇,頭上身上帶滿了金銀玉飾,就連另一側的小郎君和小娘子們也都不掩金貴,端得是富貴風流,鐘鳴鼎食的大戶人家模樣。
“哎呦,璇娘你們總算到了,老夫人可是念叨了一早上,從怡娘回來就沒停過,怡娘,是不是呀?”一個穿著暗紅色上繡大片牡丹蜀錦衫裙,高高的髮髻上插了十餘根簪釵的婦人儀態嫋嫋地起身招呼,她對紀夢璇的態度很是親熱,上來就要抓紀夢璇的手。
紀夢璇手裡還牽著嬌娘,微微閃身避過她的手,那婦人面上一僵,被她叫到的怡娘這時起身道:“可不是嗎,母親方才還在說許久不見,也不知道璇娘現下是個什麼模樣了。”
她們一唱一和,紀夢璇並不理會她們話中帶刺的言語只輕笑道:“我多年不在長安,不比你們時時侍奉在母親身旁,母親可能掛念了些。”
那婦人便是紀文嶸的妻子小宋氏,也是紀老夫人的孃家人。紀老夫人是紀夢璇父親的繼室,紀文嶸是她的親生子,小宋氏也是她親自給兒子選的媳婦。而怡娘就是紀夢璇的庶姐紀夢怡,紀夢怡只比璇娘大了半歲,向來與璇娘不親。
小宋氏一拳打在棉花上,卻又不好再多說什麼,只能憋屈地看著紀夢璇一家人遵循著禮節給紀老夫人行了一禮。
“好好好,回來就好。以前你們兄弟姐妹幾人只有璇娘一個不在京城,我是日夜掛念,這回可算是全了我老婆子的念想,崔家姑爺如今到長安做官,璇娘也能回家了。”紀老夫人暗暗瞪了小宋氏一眼,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她真是看走了眼當時給兒子選了這麼一個婦人。轉過頭來,又對紀夢璇扯出一臉欣慰的笑。
若是尋常人家,聽見母親這番話那定要覺得欣喜激動,然而紀夢璇深知老夫人性情,心裡只覺得厭惡得緊,她慣是會面上做好人,其實心腸最是狠辣。現下這話也讓人聽了皺眉,伸手暗中止住丈夫,紀夢璇揚起笑道:“母親說得這是什麼話,人道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璇娘既然已經嫁進了潁州崔氏,就是崔家的人,也是潁州的人,如今崔郎不過是在長安為官,母親怎麼能說璇娘這是回家了呢,若是叫不知情的外人聽見,人家許還以為不是璇娘嫁到崔家,而是崔郎入贅咱們家呢。”
這話毫不客氣,老夫人的臉上頓時青一塊白一塊,顯然是被氣著了。小宋氏和怡娘見狀更加不敢多說話,一個勁兒的給老夫人撫胸口,連老夫人都不是璇孃的對手,她們就更沒法子了。沒想到幾年不見,璇娘這牙尖嘴利的性子倒是一點兒也沒改,字字句句都照著老夫人的心口窩刺去,更是藉著崔廷如今的風光來壓人。只是這也確實好用,有崔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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