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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七十門炮對著赤嶺崗的太平軍展開了狂轟爛炸。
猛烈的炮擊持續了整整三天,鮑超、成大吉又命兩部人馬將赤崗嶺團團圍住,繼絕山上與集賢關聯絡。待到第三天,曾紀澤估計太平軍差不多已經堅守到了極限,於是命暫停炮擊,遣人入壘中誘降。李四福等二、三、四壘守將感到孤壘無援,再堅守下去,只有死路一條,故瞞著一壘劉瑲琳,決定投降湘軍。
曾紀澤大喜,遂與鮑超、成大吉商議收降之事,那鮑超牙一咬,道:“這幫狗東西,留著他們難保哪一天就反了,而且養活幾千張口還耗我錢糧,依我看,乾脆誘降之後統統殺了算了。”
殺降之事,自古就有,但當今世界已經進入了近代文明時代,在西方國家的戰爭中,殺俘已被視為一種殘無人道的作法,國與國間戰爭尚且如此,更何況是本國的內戰。
比如正在進行的美國內戰,在數年之後,當北方打敗南方時,對失敗投降者的懲罰僅僅是剝奪了幾年的選舉權而已,大量的叛軍領袖不久之後又重新被吸納入聯邦政府與議會之中,美國對內戰失敗者的寬容,很大程度上化解了國內仇恨的延續,使國家很快能重新投入團結一心的發展之中。
而在東方,你死我活,成王敗寇的悲劇依然在上演,不能不讓人感到遺憾。
作為一名現代人,曾紀澤並不贊同殺降,但他又很清楚,在這樣一個大環境之下,他的反對只能被視作是迂腐,就連以道德典範傳世的曾國藩尚且對殺俘採取預設態度,以至於被後世冠以“曾剃頭”的罵名,又何況是他這個當兒子的。
所以,曾紀澤對於鮑超的提議並沒有提出反對,但他也表示如何處置戰俘一事由鮑超和成大吉商量決定,他不會參與其中。
第三十三章 屠殺
是夜,赤岡嶺三壘大門齊開,牆頭掛起了白旗。。。鮑超先派一百多人進入各壘,在確定了李四福等部已放下武器之後,鮑超和成大吉才率大隊人馬進入營壘之中。
鮑超命令將三千多繳械的太平軍用繩索綁了,全部集中到二壘之中。投降的太平軍將士立刻產生警覺,但此時營壘內外要害已全為湘軍所據,手中也沒有武器,即使是反抗也無濟於事,李四福等人無可奈何,只等乖乖的聽話,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任由湘軍捆綁驅趕。
等把投降的太平軍盡數綁了之後,鮑超叫把幾人降將押到他面前,李四福等被連拖帶拽的拉了來。鮑超翹著二郎腿,眯著眼不屑的掃了幾人一眼,喝道:“敗軍之將,見了你鮑爺爺為何不跪。”
李四福、朱孔堂、傅天安三人面面相覷,臉色頗國難看,既不下跪也不做聲。霆字營的弟兄見他們不聽大帥的話,立即拳腳相加,朱孔堂和傅天安受不了揍,只好屈辱的跪了下去,唯有李四福咬牙忍著痛,硬是不肯跪。
“哎呀,你還挺有骨氣的嘛,既然這麼有骨氣,又何必投降呢,有種跟老子死磕到底呀!”鮑超口氣中盡是鄙視,竟是脫下鞋來朝著李四福臉狠狠抽了幾下,李四臉青一塊紫一塊的臉上頓時多了幾個黑乎乎的鞋印,樣子難堪之極。
鮑超指著他三人問道:“你們幾個誰是守三壘的傢伙?”
朱孔堂、和傅天安恐也被侮辱,均不敢吱聲,兩人不約而同望向李四福。李四福哼了一聲,冷冷道:“就是我李四福。”
“奶奶的,就是你這狗東西,害了老子幾百個兄弟,老子今兒就給死去的弟兄們報仇!”話音未落,鮑超拔出佩刀,眼也不眨一下的向李四福砍去,血光四濺,一顆斗大的人頭應聲而落。
李四福血濺當場,朱孔堂等人大駭,立時明白了鮑超這是要出爾反爾,幾人不甘束手待斃,拼命掙扎起來,朱孔堂破口大罵:“姓鮑的清妖,你說話不算數,卑鄙無恥,不得好死。”
鮑超冷笑一聲,又是一刀下去,砍掉了朱孔堂半邊肩膀,把那血染的刀在他身上抹個乾淨,向手下吩咐道:“把這幾個賊頭拉出去凌遲處死,其他的髮匪統統砍頭,一個不留!”
剩下半條命的朱孔堂和嚇得失魂落破的傅天安被拖了出去,朱孔堂血流不止,尚自破口大罵不停,那傅天安卻已嚇得遺了尿,渾黃的尿液和鮮血混合在一起,氣味令人作嘔。
片刻之後,帳外響起撕心裂肺的慘叫,那是隻有承受凌遲之苦的人才會發出的悲號,接著,哀號、痛哭、咒罵聲此起彼伏,近三千太平軍活生生的被霆字營處決。
在山岡之下,曾紀澤和他的常勝軍繼續轟擊著負隅頑抗的一壘劉瑲琳部,山上悲慘聞天的慘嚎被震耳欲聾的炮火聲所掩蓋,他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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