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甩上橫樑,打了一個死結,然後便再也沒有走下椅凳。
“母妃。。。”要做什麼?他不明白。
夢妃站在木凳上,看著對面的孩童,冷聲開口:
“彧兒,你記住,母妃今日要為了你而死,只有我死了,才能換你一條命。”
孩童只聽懂了一個死字便開始掙脫,但嬤嬤箍他太緊,他被桎梏地動彈不得,甚至連嘴都被捂上,連句完整的話都發不出來。
夢妃沒有理會孩童無用的掙扎,繼續道:“從今日開始,我要你想我所想,恨我所恨。”
“我此生,唯有一個心願,便是將南朝的大旗,重插上大梁邊城,以祭我父母胞弟,彧兒你記住,縱然身死,也絕不可負我。”
夢妃穿著一身赤紅如火的南朝皇裝,面色不懼地將頭探進那白綾圍成的小圈,眼睛直直地望向對面孩童。
孩童驚恐地看著眼前這一切,瞳孔在不斷地擴大,像有一道光束,將站在一邊虛影的褚彧吸進了他那六歲時的身體,這在他腦海裡早已千迴百轉的場景,又開始重現。
重現在夢妃蹬掉木椅的那一霎。
他不想母妃死,為什麼母妃要死,他好害怕。
他的心在吶喊,但身子掙脫不開,即使將王嬤嬤的手咬出了血,他還是出不去,甚至連話都說不出來。
“嬤嬤,我求求你,我不要母妃死,我不要母妃死。”他被大手捂住的嘴,用歇斯底里的力氣,才能說出一點模糊的話。
王嬤嬤的淚水溢位滿面,手勁卻是未松,“九皇子,你要好好睜眼看著,記住娘娘的樣子,記住娘娘的囑託。”
殿外是張燈結綵,鳳簫聲動,偶爾路過幾個宮女都是歡聲笑語,因為今日正是上元佳節。
而殿內,是一個女子一身血色紅衣懸掛在門口,還有一個被捂住嘴的孩童,流著淚都不敢閉上眼睛。
他就真的一直睜著眼,看著掛在懸樑下的女人,從那個女人腿腳處還有掙扎到她散盡最後一絲生氣。
一整個晚上,那赤紅色的衣襬,搖曳不定,像是一把大火,燙紅了六歲時候的他的眼眸,從那時起,他只著素衣。
褚彧醒了,倏地睜開的眼角帶著溼意。
【兒臣在遇到她之前,就好似白日無光,但倘若重來一次,兒臣寧願一生沉浸於無邊黑暗,也只願她百歲無憂。】
璃兒,那些便是我的白日無光,和無邊黑暗,我怎麼忍心讓你知道。
作者有話要說: 最後黑框框裡的話,如果大家記得的話,是男主在朝堂上跟梁淮帝說的,第58章。
第79章
清輝月色下,王嬤嬤坐在石墩上,將那些事緩緩道來。
已經過了十幾年,她早已能不帶悲色地說出這些,只是在提到一整晚那三個字的時候,還是帶上了哽咽。
蘇璃扶著一旁的石墩,她有些站不穩,好幾次。
她無法想象六歲時候的褚彧是如何面對這一切,又是如何還能如正常人一般地生活。她以前以為褚彧最痛的時候應該是冬泉落水,落下殘疾那次。但那與今天所聽到的相比,竟好似都算不得什麼了。
“嬤嬤,我要回去了,他在等我。”蘇璃轉過頭邊跑邊說,她來不及再向王嬤嬤好好道別,她想去到他身邊,她甚至已經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麼在這個時候離開他。
王嬤嬤看著走遠的背影,呢喃自語:“希望,你可以一直陪在他身邊。”
蘇璃奔到房內時,褚彧恰好醒了過來。
兩人默契地各自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便恰好錯開了一會兒時間才開口。
“我剛打完水,你便醒了。”蘇璃轉身關門時眨掉了眼裡的水汽。
“嗯。”
蘇璃走到案几邊,試了一下水溫,方才剛打完有些燙手,如今是正好。
“水溫熱的正好,你要不要今日將就一下別去浴池了。”蘇璃覺得褚彧大概是醉意還未消退,讓他去浴池實在有些不放心。
褚彧嘴角牽扯一絲弧度,“好。”
蘇璃絞了一下帕子,轉過頭時,他正在解開裡衣的結帶,並未全部褪去,而是敞開在身側,雪白的裡衣在褚彧肌理分明的玉色肌膚之上顯得很是多餘。
蘇璃將帕子遞過去的時候,眼神不自覺地盯著褚彧的胸口處。那裡曾有的疤痕早已結痂掉落,現下是一片光潔。
可她還是忘不了,褚彧滿身傷疤躲在屏風後上藥的情景。他當初拖著馬鞍不肯放手,那眼裡的絕望與王嬤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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