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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璃這邊路途一切順暢,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玲兒覺得回來似乎比去時要快上許多。
“籲——”只聽車伕一聲吆喝,馬車平穩得停了下來。
“王妃,我們到了。”玲兒扶著蘇璃下了馬車,別苑偏僻,少有人經過,原本站在門口的兩個守衛,今日卻只剩下一個。
蘇璃從踩凳上下來,心裡還想著不知道褚彧回來沒,不知道為何,她今天出門,眼皮跳的厲害,因此剛剛稍一試探之後,便應了玲兒回別苑。
下車剛走了幾步,門口的守衛便急匆匆迎面趕來。
“參見王妃!”那守衛一副慌張的模樣,施禮還未施全便急著說道:“王妃,王爺剛剛回來便在門口暈倒了,初九讓我一見到王妃便請王妃去清院!”
“什麼?多久了?!”
“大約是半個時辰之前了!”
蘇璃一聽心下冷了半截,腳下一轉,抬腳就進了別苑,玲兒則一路小跑著跟在後面。
“初九,怎麼回事?” 蘇璃一路沒有停頓,邊喘氣邊跨進門檻。
“夫人,我也不知道,一路上趕路的時候都是好好的,回來到了門口,突然就暈過去了。”初九站在床邊急的束手無策,黎叔在王府鞭長莫及,公子暈倒的時候蘇璃又不在別苑,如今看到人回來了,他心裡才有些安定。
蘇璃走到床前,褚彧似乎是有感應般,緊閡著的雙目輕顫了一下。他的額頭和鼻尖都沁出了些汗珠,一張俊顏帶著毫無血色的蒼白。
上一次看到他這麼虛弱還是在獵場。只是那時候他於她不過是不相識的九皇子,而現在。。。
蘇璃蹲在床榻旁的踩板上,擔心有風會灌入,便將手伸進薄被下面,枕上褚彧的手腕,沉著臉聽了半響,心脈急促,來時隱隱,去時卻一躍既逝,行至真脾脈弱而乍疏,若至此,那便真的是體弱火寒,但細聽之下,真肝脈節律紊亂,急徐不定,這。。。根本就是中毒之症啊!
這類毒不易覺察,若不是有經驗的醫者,根本是診不出來。
蘇璃從小長在霧谷,所學所得皆是洛綰傳授。尋常大夫解毒講究的是先尋毒方,再找攻克之法。但蘇璃不同,洛綰從小教她的是以金針之術為主,藥石為輔。因此她無論何毒,皆是從人身穴位出發,以手上十二根金針為引,將毒逼出,所以於她而言,沒有解不了的毒,只有來不及解的毒。
褚彧中的是何毒,她無需知曉,她要的是用金針刺穴,在毒散到各處經脈之前把毒逼出來,所以她才會問那守衛到底毒發多久。
沒有時間再細想太多,蘇璃看了眼在一旁急得張望的初九,準備開口,餘光卻看到玲兒還站在門口,褚彧中的毒和派玲兒來的人肯定脫不了干係。思及此,蘇璃眼神都冷上了幾分。
“王爺大概是在外著涼了。玲兒,去讓膳房熬一碗薑湯。”
“是,王妃。”
蘇璃冷眼看著玲兒的背影,若不是今日的試探,她還真以為玲兒不過是個貼心的丫鬟。
“初九,你去門外看著,不要讓人進來。”
“是,夫人。”
初九聽到這裡便明白了,這般作為又如同上次夫人救公子時候的情景,於是他趕緊把門帶上了留蘇璃在裡面醫治。
屋裡此時又只剩下蘇璃和褚彧兩人。
蘇璃從櫃子暗格裡拿出放著金針的布包,回頭的時候,褚彧已經睜開眼,不似身體的虛弱,他的雙眸依舊有神。
“你醒了,”蘇璃怕影響褚彧的情緒,因此語氣特意輕鬆,“我先替你施幾針,不會有事的。”
“璃兒,不要替我醫治。”褚彧的聲音很輕,沒什麼力氣,語氣卻是不容拒絕的堅持。
“不行,你知道你——”褚彧平日裡保養得宜,別人看不出來,但蘇璃十分清楚,他曾被凍傷過,底子不好,這種毒以他的身子最多撐個一晚便會四散。
“我知道,我中毒了,可是這毒暫時不致死,對不對?”褚彧下馬車的時候,門口的守衛是和初九一起扶著他的,當時他的手臂處如蚊蠅咬一般被刺了一下,之後不久他便沒了意識,只是在那之前,他已經想明白了中毒的原因。
幸好,他在蘇璃施針之前醒了過來。
“毒是暫時不致死,但以你的體質,不過能撐上一日!”褚彧有他的堅持,蘇璃也有。
“璃兒,一日就夠了,讓初九去喊太醫,太醫明日便會來,一晚上我能撐的過的。”褚彧強撐著坐起,蘇璃只得放下手中的金針,伸出手扶著他靠上床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