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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下去吧,朕想靜一靜。”
“是,陛下。”張福全走之前又看了眼梁淮帝,心下嘆了口氣,陛下怕是又想到夢妃娘娘了吧。
梁淮帝一個人孤寂地坐在偌大的飛霜殿裡,眼神空洞地望著不知何處,神色寂寥。
璃王府,從褚彧被抬進來開始,一整座府宅安靜異常,府裡所有的人的臉上都失了往日的神采,互相碰到也只是微微點個頭,沒有人有心情再去客套其他,因為就在今日,他們的王爺昏迷,而王妃不知去向。
褚彧身上的血衣已經被換下,有些絲線碎石已經嵌進皮肉,只能用針一絲絲一點點挑出來。
已過寅時,褚彧還是沒有醒。
“公子怎麼樣了?”初九沉著臉問向走過來的尚藥局太醫。
每隔半個時辰,太醫便會替褚彧把一次脈,這次與之前一般,還是搖頭。
“王爺被拖行數里,沒有斷骨已是大幸,只是,我也不知他何時會醒,”太醫看了看窗外逐漸亮起的曦光,“剩下的,就只能看王爺的意志了。”
初九走向床邊,看著平躺在床榻上的褚彧,眼神晦明,公子,夫人還在等你,你一定要撐過來。
褚彧躺在床上,他聽不到外面的聲響,只感覺自己像是在做一個很長的夢,夢裡他在找一個人,他不想醒,沒找到要怎麼醒。
那個人有著最好看的的墨色長髮,最溫柔的眉眼,漾著笑意的唇角,可是她在哪?
淚水從他眼角滑落入鬢,璃兒,你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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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邊晨曦微明,下馬坡上那輛老舊的黃皮馬車,早已出了燕山關,如今正駛在去往冀州方向郊道上。
蘇璃坐在馬車裡,眼睛紅腫,滿腦子都是褚彧看著她時的眼神。她看著他死死扣著馬鞍處被拖行的決絕姿態,那被他的血染紅的馬蹄印,還有在他快昏迷時絕望的眼神,不用閉眼都能在她眼前重複演現,撕扯著她的心生疼。
他身上會添多少新傷,他的腿傷會不會加重,他,會不會因她而死,她真的好想他。
蘇璃痛苦地閉上眼睛,夠了,真的不能再想了,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他不會死的,一定不會。他會來找她,在那之前,她要好好的等他。
無論如何,她一定要回到他身邊,連言玄亦都還活的好好的,她就絕對不能死!
車簾外此時順著縫隙傳來說話的聲音,蘇璃眼神一凜,放緩呼吸,刻意往前移了一點。
“瘦猴,走這條道不是繞遠了?”刀疤眼一臉不耐煩,他已經連續五、六個時辰趕路,如今已是眼冒金星。
“老大,往媵州最近是走水,不過您與鹽幫不對付;陸地最近是借道徐州,不過有些山路,後面兩個也顛不起,別生了病還拖累了咱們的行程,只能從冀州走。”柴瘦軍師一臉難色。
刀疤眼聽他一說,覺得很有道理的嗯了一聲,甩掉腦子裡的睏意,將手裡的韁繩扯緊了些,也不知道那個金主是不是有病,花銀一定要等到了媵州邊關,才給他剩下的一半,不然他現在都可以去逍遙了!
“你說他們什麼身份?我看他們幾個穿的又不像大官,料子倒和我們上次劫的貢品差不多。。”刀疤眼一想到他策馬往後看時,那個男人死死拽著馬腳不鬆手時候的眼神,沒來由的一陣寒顫,那種感覺,他說不來,就彷彿自己已經被四裂了一般。
“老大,管他呢,哪個身份,我們都是賣命,有錢收就行!”
旭光微暖,照散了刀疤眼身上突然泛起的雞皮疙瘩,他在馬上定了定身形,也對,進了這個行當,什麼陣勢沒見過!
“老大,我再跟您商量個事兒。”瘦柴軍師擠眉弄眼地往後瞄了一眼,“嘿嘿,等老大你玩兒好了。。”
“啊哈哈哈哈哈。。。”
下面的話,蘇璃不想再聽,她從車簾處無聲地退回原來的位置,咬著牙努力使自己保持著鎮靜。
若依他們所言,他們不知太子和褚彧的身份,而其餘二十幾個高手訓練有素,也不似普通山匪,那這次他們便是中了有心人的算計。
聽起來最終是要去媵州?那不正是藺新瑤父親所在之地?但如果是藺新瑤,那為何要劫持北拓和談的皇子?她是太子妃,這麼做對她可有什麼好處?
蘇璃看了一眼一旁睡著的孩童,她進馬車之時便看到了躲在角落的十皇子。她記得北拓的十皇子應當是十歲,北拓人又生來高壯。可這個皇子為何看起來骨架不大,身子也瘦弱,反倒像是大梁7,8歲孩童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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