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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還有這種事?造化弄人了罷,要是那天早瞧見你,早就把你弄身邊兒了,還用七扭八拐的添了這些糟心事兒。”他微微笑著看著香蘭,她一雙眼好似青玉,又好像兩汪深潭,他望進去便再出不來,好像要溺死其間,他便笑不出來了,只低下頭輕輕在香蘭唇上親一下,片刻又親一下,喃喃道:“咱們倆以後就長長久久在一起,一定長長久久的。”他說話極小聲,語氣裡卻含著哀求和討好。他真的有些怕,香蘭雖柔弱,內心卻極堅韌,如同一根柳條,不斷被壓彎壓彎,卻始終不折。不似旁的女人全然要依附他才能過活,即便在最不堪的處境,這女人也寧肯挺直了腰自己受著,不求他一句,他怕她有一日真要不聲不響的離開了。他從小到大皆是發號施令,頤指氣使,呼風喚雨,見慣各色胭脂,多是逢場作戲的憐香惜玉,挖心掏肺說的甜言蜜語都是對懷裡這女人講的,卻不知道她到底信不信,是不是珍重?
香蘭先是怔住,心又一下變得又軟又酸,還有些說不明的滋味和情愫,她不願也不敢讓自己深想,可心卻好像在大海里沉沉浮浮的。
她睜大眼睛看著林錦樓,他把額頭抵在她的頭上,蹙著眉頭,彷彿萬般傷心卻又極滿足的模樣,她眼裡便好像要有水光湧上來。香蘭動了動,一聲不吭的靜靜伏在林錦樓胸膛上,遲疑了半晌,胳膊抬起又放下,又過了半晌,方又抬起來,將他的腰環住了。
林錦樓渾身一顫,然後就軟了,好久好久,才親著香蘭的頭髮說:“這兩日跟我去見見我爹,他還沒瞧過你。。。。。。你這樣的,他一定瞧著歡喜。”
卻說香蘭並未讓林錦樓叫裁縫來,只說兩三天做不出一套好衣裳。林錦樓便命丫鬟開箱,將香蘭的衣裳一件一件拿出來看,親自挑了一件秋香色的褂子,另一條黛色的裙兒。下午便出去,往林老太太那裡坐了一回,又往秦氏那裡坐了半日,方才回來。晚上輾轉反側的沒睡踏實,第二日一早,便趕著讓香蘭梳洗換衣裳。
小鵑給香蘭梳了頭,要從僕婦送來一盤子新剪的鮮花裡挑一朵木蘭給香蘭簪發上,林錦樓也不讓戴,只說:“別,就得捯飭成老封君的模樣,我爹就好這口兒,太嬌麗的瞧不慣。”只讓挑了兩件素淨的釵環戴了,旁的一概首飾脂粉全無,帶著她去見林長政。(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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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6 父子(一)
一時進了林長政住的院子,只見紅箋、綠闌、翠墨、寶硯、玉筆等眾丫鬟都在廊簷底下站著,見他二人來了,便笑道:“剛才太太還唸叨,這就來了。”紅箋悄悄道:“老爺和太太在房中商議事呢。”說著眨眨眼,親手打起簾子。林錦樓會意,微微頷首。綠闌在一旁抿嘴笑道:“這是打什麼啞謎呢?”紅箋笑道:“沒甚,記著待會子進去端茶。”
林錦樓和香蘭挨門進去,林長政和秦氏都在次間,包姨娘打起簾子,林錦樓引著香蘭進去,香蘭展眼一看,只見屋中陳設已換過,凡是床褥、椅搭、錦褥、靠背,皆是上好的彈墨青緞,卻半新不舊。炕上設彩漆螺鈿小几,放著粉白的官窯湯碗、青釉羊首提樑壺,黑漆壽春委角束腰盤裡盛了幾樣細點,皆是祛火生津之物。羅漢床兩側擺漆花方几,上有一對兒宋朝的白釉瓶,插著新折的蘭花和金蓮花。牆上懸“中和位育”四字,瘦硬方正,恢弘傲放,極有筆力,下有一海棠式桌子,上頭零散放著幾部書。屋內並無薰香,反在牆根放了幾隻小陶甕,當中盛了時鮮的果子,既可吃又把屋子燻出一股子新鮮果香來。這屋子顯見是依著林長政的喜好重新收拾過的,瞧不出華麗雍容,不識貨的只以為尋常,可懂行的便能瞧出陳設玩器的金貴來。
這廂林長政和秦氏正對面坐在炕上,並無旁人。秦氏頭上綰著八寶髻,頭髮梳得溜光水滑,金縷絲釵,溫潤潤一對兒白玉耳墜子。上穿蜜合色緙絲褂子,下著蔥黃綾棉裙,手裡捧著一隻茶盅,身子微傾,正同林長政說話兒。林長政則是一襲灰色緞袍,腰間並無腰帶,神色沉吟。見他二人便瞧過來。香蘭見其生得長方臉。面色青白,長眉細眼,獅鼻闊口。眸光銳利,然儒雅溫文,從容平淡,似是嘴角含笑。可令人無端膽寒。他看了林錦樓一眼,便盯在香蘭身上。
香蘭心裡略有些慌。不由微微低了頭,定了定心神。只聽林長政開口道:“你到這裡幹什麼?”
林錦樓笑道:“兒子給爹孃請安來了。”
林長政冷笑道:“家中來客我都支使不動你,你還認我這個爹?”
秦氏見不對,連忙道:“樓兒這幾日忙呢。一時皇上差使,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