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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虧氣滯,以至月信不調,又因肝火旺克脾胃,不思飲食,四肢沉滯。我探這位太太的脈息,便知是個聰明要強之人,只是思慮過重,近來恐有不順心隨意之事,加之體寒腎虧,若不仔細調養,也應是子嗣艱難。”
香蘭聽了一怔,忙追問道:“子嗣艱難?是不好生養了?”
褚大夫道:“如今年輕,調養還不難,只需吃人參、當歸、黃芪、白朮、茯苓等配的藥丸子,活絡經血,養心安神,太太雖身子虧,可喜不是虛不受補,這般調養下去,過個一年半載的便無事了。”說完出去,坐在外頭,提筆開始寫方子。
香蘭坐在帳子裡鬆了一口氣,暗道:“永仁堂的褚大夫看婦科調氣血是有名的,且為人方正,很有醫德,他若是說我不好生養,只怕確是難懷身孕。這般極好,否則府裡連個煎避子湯藥的地方都沒有,倘若真有了孩子,就真個兒是難脫身了。這壞事如今倒是個好事。”
一時褚大夫開了好藥方,香蘭命劉婆子進來,拿了一封厚厚的紅包賞了,引了褚大夫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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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 傷風
話說香蘭回了家,知春館裡卻活絡起來,林錦樓連著在書房睡了兩日,各屋都有動靜。畫眉繡了一塊鴛鴦帕子,鸚哥給林錦樓做了雙冬日在屋中穿的棉綢鞋,都打發廊下的小么兒送過去了,林錦樓也都有了賞,唯鸞兒沒有聲響。
到了第三天掌燈時分,書染往鸞兒屋裡坐了半個時辰,待她一走,鸞兒便開啟景匣子開始梳妝打扮,讓寸心重新給她梳了個頭,將壓箱底的好收拾琳琅滿目的戴上,描眉畫鬢一番,又讓開啟箱籠找顏色鮮明的衣裳,寸心拿了一身正玫瑰紅色比甲和淺洋紅中衣,又拿了一件湖藍底子淡黃梅花刺繡的對襟夾襖,道:“這兩件都是新作的,還不曾穿過。”
鸞兒穿上一試,轉了兩圈又覺著不好,全脫了下來,道:“大爺不喜歡這樣的,他最愛看顯腰身的衣裳,把我那桃紅色的窄裉襖和細腰兒的石榴鳳仙裙找出來。”
寸心遲疑道:“那是夏天的衣裳,袖兒還是紗的,這會子穿太冷了些……”
鸞兒一疊聲催道:“讓你找出來就找出來。”
寸心只得將衣裳找出來,鸞兒換上,方覺得滿意了。寸心又勸道:“好姑娘,這會子剛用了飯,大爺在前頭書房裡還不知待到幾時,好歹披件衣裳,大爺來了再脫也不遲,看凍著不是玩的。”
鸞兒仗著自己素日比別人氣壯,並不怕冷,衣裳也不肯披,只抱了琵琶斷斷續續彈奏,小聲哼唱幾句,寸心知道鸞兒脾氣如炭火般,也不敢十分相勸。只好沏了熱茶,時不時勸鸞兒吃一口暖暖身子。
鸞兒也不理睬,只是忽然打個哆嗦,只覺渾身一顫,接著打兩個噴嚏。寸心忙道:“哎喲,定是凍著了。”只見鸞兒臉頰紅如三月春桃,全然不是方才胭脂擦過的顏色,忙取了鏡子給鸞兒看道:“臉紅成這樣,是要發病了。”
鸞兒卻自覺自己臉上顏色美,不覺是病。仍然不肯穿衣,可接連打了五六個噴嚏,便開始咳嗽了。寸心便拿了薄被將她裹了,去翻找治傷風的藥丸子,口中絮絮道:“姑娘不保養自己身子怎麼成?那件窄裉襖還是太薄了些,趕明兒個真病了,豈不是自己受罪麼。”
鸞兒卻急急切切道:“咳嗽可怎麼辦。待會兒大爺來便不能唱曲兒了。”
寸心翻了個白眼,暗道:“都傷了風了,還怎麼伺候大爺,回頭再過了病氣過去,更是罪過。”可看著鸞兒慌亂的模樣,卻有些心軟。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卻說書染往前頭書房去,見雙喜坐在門口的繡墩子上衝盹,便過去輕輕推了推道:“好端端的。怎麼睡上了?誰在裡頭伺候呢?”
雙喜一機靈,抹了一把臉道:“是齊先生和康先生他們,桂圓在裡頭斟茶。”
書染探頭往裡看了一回,只見林錦樓坐在書案後,齊韶和康仕源站在書案兩側。正說些什麼。書染不敢打擾,便問雙喜道:“大爺說了麼。今晚上在哪兒歇?回內宅不回?”
雙喜搖頭道:“沒說過。”心裡卻直撇嘴,暗想:“書染這是替想給鸞兒說話兒呢。想來她也是個精明人,竟有那樣的堂妹,原本大爺抬舉鸞兒也能讓書染多個倚仗,誰知是個爛泥扶不上牆的,倚仗不成倒成了拖累。大爺這些日子都沒待見鸞兒,不就因為當然在幾位公子跟前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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