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第2/4 頁)
連哭都不讓我哭了?”
秦氏眼角眉梢都掛著冷意,勾起嘴角:“沒不讓你哭,你沒瞧見老太太正臥床不起麼?你方才那一嗓子驚著老太太可怎麼好?”
曹麗環一看,只見林老太太真個兒歪在羅漢床上,臉色有些蒼白,王氏坐在床邊,手裡端著一碗藥。
林老太太掀起眼皮看了曹麗環一眼,又將眼睛閉上了。
曹麗環咬了咬牙,噗通跪了下來,蹭到林老太太跟前,眼淚吧嗒吧嗒掉了下來:“老太太身體有恙,本不該驚擾,可孫女實在是……實在是迫不得已,想請老太太明示,我到底做了什麼錯事,讓老太太這般厭棄……”
林老太太閉著雙眼,過了半晌,方才道:“你是出息了,我們林家容不下你這尊大佛,亭哥兒為何從搬出去,綺姐兒怎麼病倒的,你心裡有數。”
曹麗環心裡一沉,卻哭著辯解道:“老太太何必這樣說,我,我真的是不知情……”
林老太太揮了揮手,臉上神情十分厭惡,似是不想再聽了。
曹麗環磕頭哭道:“老太太,求你,求你再容我一回,我知道我先前任性妄為幹了好多蠢事兒,沒白的淘氣讓長輩生氣,可,可亭三表哥和綺妹妹的事我是真的不知情呀。”脂粉都混著淚流了下來,哭得像只花貓似的,倒也有幾分楚楚可憐的意味。
林老太太聽曹麗環哭著說不知情,表情神態不似作偽,便朝秦氏看了過來。秦氏暗暗咬牙,知道這林老太太最是面活心軟的,生怕她改了主意或是再讓曹麗環糊弄過去,便冷笑一聲,道:“環姐兒,我們這是給你留臉面,莫非你非要鬧大?”
曹麗環恨得牙疼,卻哭得昏天黑地,可憐巴巴的看著秦氏:“表舅母這番話從何講起?我知道表舅母早就,早就討厭了我,只,只怪我當時不爭氣,入不了表舅母的眼……可表舅母也不能從此就只當我是個壞的呀……”說著“咚咚”磕頭,額頭將要滲出血來。
秦氏居高臨下看了曹麗環一眼,撩開門簾子對外說了一聲:“讓她進來罷。”
當下,垂著頭進來一個丫鬟,曹麗環一見,瞳孔瞬間便縮了一縮。
進來的居然是香蘭!
衣著整齊,梳妝妥帖的香蘭!
只見香蘭恭恭敬敬的磕頭:“請老太太、大太太、二太太安。”眼尾都不掃曹麗環一下。行動自如,臉色恬淡,絲毫沒有狼狽的模樣,曹麗環的心提了起來。
秦氏淡淡道:“你說罷。”
香蘭垂著頭說:“環姑娘曾給過我一個信封,讓我親手交給亭三爺,不管信封裡寫了什麼,這都是私相授受,何況府裡早就有了姑娘和亭三爺的流言蜚語,我本不想給送,奈何環姑娘迫我,路上還派個丫頭在後頭悄悄跟著。結果我送信之後沒幾日,亭三爺便從園子裡搬出去了。”
“你,你胡說——”曹麗環眼中陰狠之色頓起。
“奴婢並未胡說,我說的有一句瞎話就天打雷劈,喉嚨裡生爛瘡!”香蘭猛地掉轉頭看著曹麗環,目光天真,還有些憨厚的傻氣,“姑娘還跟卉兒合計,打算搬到攏翠居去住,因為那裡離亭三爺住的臥雲院近些。後來太太帶了思巧來敲打姑娘,姑娘很不服氣,曾說過‘寧願在林家當貴妾,也不願過窮日子’的話,還說即便眼下是貴妾又如何,將來正房奶奶的位置遲早是我的。”
林老太太的臉色愈發難看,王氏氣得臉色都青綠了,秦氏卻面帶驚喜之色——她以為香蘭是個三棍子打不出個屁的悶葫蘆,誰想說起話來條條分明,刀刀見血!
曹麗環直想撲上來撕爛香蘭的臉,口中高聲嚷嚷道:“小賤蹄子,你胡說!你汙衊我!你胡說!”
香蘭仍然一副不諳世事的天真模樣,看著林老太太的臉:“奴婢並未胡說,這些都是環姑娘跟卉兒私下裡說的時候,我在房裡做活兒,無意聽進一兩句罷了。我還勸過,姑娘跟任家少爺已經有婚約了,而且嫁出去還當正頭奶奶呢,誰想姑娘聽不進去,反而打罵我多事,我便只好不再說了。”
“老太太,老太太你別信她!”曹麗環連滾帶爬的抱住林老太太的腿,“這個丫頭心腸壞,又懶惰,不服管教還手腳不乾淨,我管教嚴厲些她就懷恨在心,所以挾私報復……”做出傷心欲絕的神情看著香蘭,哀哀道:“我不過是對你嚴厲些,你又何必……又何必……”
話音未落,香蘭便“哇”地哭了起來,哭得比曹麗環還要傷心:“姑娘,你怎能這麼說話?你身上的衣服,手裡的帕子,還有嫁衣、嫁妝,全都是我繡的呀。還有燒水、灑掃、澆花,也統統是我。”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