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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又帶了笑意,輕柔的將香蘭臉上的淚拭了,香蘭顫了顫,咬著牙終究沒敢躲開。
林錦樓道:“你怕她作甚?趕明兒個我就休了她。”一邊說著一邊慢條斯理的把那根金簪子重新別再香蘭頭上,做瞧右看一番,道:“這一套有八根兒,趕明兒個納你進門兒,一併都賞了你戴。”說著在她左頰上親了一記。
香蘭想扇他一巴掌,可是她不敢,只有低著頭站著,兩隻手緊緊捏著衣角,指甲已經有些發白了。
此時門外有人輕輕敲門,只聽吉祥小聲道:“大爺,大爺,營裡的方大人在外求見,說有要緊的事討大爺示下。”
林錦樓對門外道:“知道了!”看著香蘭,捏捏她的臉:“回去罷,她們不敢怎樣,誰欺負你了,你就告訴我,我替你收拾他們。”到門口招手把書染喊來,交代了幾句,方才急匆匆走了。
香蘭暗自鬆了口氣,渾身都軟了,連忙把頭上的簪子拔下。書染便進來,要親自護送香蘭回去。香蘭百般推脫,書染也不聽,徑自提了個燈籠跟在香蘭身邊。
踏入知春館的院子,只見四下裡都靜悄悄的,正房的燈全熄了,東西廂倒是燈火通明。迎霜站在院門口,見香蘭回來便連忙往屋裡去了。
香蘭別了書染,進屋一瞧,見小鵑她們還沒回來,屋裡只有銀蝶的床上垂著幔帳,裡頭依稀躺著個人。她拖著沉重的步子走到床前,一頭紮了下來,躺了片刻,忽然拿了帕子使勁去擦林錦樓親過的地方。她害怕林錦樓,怕得要命,更怕自己真個兒成了林家的妾。
她的心重得跟千斤墜一樣,直壓得她喘不過氣。她不過想脫了籍,和爹孃過平凡安寧的日子,即便她這一世已經卑微到塵埃裡,伺候主子供人驅使,受辱罵責打,可她骨子裡到底是驕傲和剛烈。如今做人奴婢只不過是她暫且忍耐,不斷告誡自己這樣的日子總會過去,如若一生都無法擺脫奴才的烙印,忍氣吞聲的活著,她情願自己就這樣死了。
正此時,春菱走了進來,坐在床上推了推香蘭:“喂,聽說是書染姐姐送你回來的?你上哪兒去了?怎會是她來送你?”
香蘭強笑道:“沒什麼,順路罷了。”
春菱顯是不信,狐疑的在香蘭臉上看了又看,道:“不能罷?書染姐姐剛進去找姨娘說話兒了,可沒口子的贊你……”
這一番話說得香蘭愈發煩躁,直起身子說:“你要不信,就去問書染罷。”藉故洗漱去了。
銀蝶的床上忽然傳出一聲嗤笑,緊接著只聽銀蝶道:“瞧瞧,這就擺上譜兒了,連問兩句都不成了。”
春菱也陰著臉,一甩帕子出去了。
香蘭走到院子裡,靠在一塊奇石後慢慢蹲下,無力的用胳膊遮住眼睛,悄悄跟自己說:“不要緊,不要急,總能想出個辦法,這難熬的日子總有過去的一天……”
不論香蘭如何安慰自己,且說迎霜見香蘭回了東廂,立刻跑回屋跟趙月嬋道:“奶奶,香蘭那小賤人回來了,是書染送回來的,想來大爺還沒……”
趙月嬋狠狠拍了桌子,恨聲道:“他是想,可眼下在曾老太太的孝裡呢,他敢有這樣的事,我就敢叫他丟了頭上的烏紗,老爺子也得棒折他的腿!”
迎霜忙替趙月嬋順氣:“奶奶,息怒,為了個小賤人不值得氣壞身子。大爺的性子你也知道,今兒個愛東,明兒個愛西,當初對畫眉寶貝得跟什麼似的,來了個青嵐,不就丟腦袋後頭去了。這會子青嵐還有身子呢,前兩日還疼惜得不行,這一回來不就勾搭個小丫鬟。”
趙月嬋喝了口茶潤喉,道:“那香蘭是誰屋裡的?王青嵐!我備了瓊脂給他,他不碰,卻巴巴看中青嵐那小賤人的丫頭,你說這是不是青嵐那小狐媚子指使的?眼下她大著肚子不得伺候,就攛掇了個丫鬟,想日後跟我分庭抗禮呢。”
迎霜道:“這個……不能罷?她能有這個腦子?”
“嘖,你沒瞧見她整個兒詩社都操持得一板一眼的,我還尋思她那蠢笨都是裝的呢。”
“我看她沒那麼精明,奶奶可別多心了。”迎霜說著拔下頭上的簪子,將燭火挑得更亮。
趙月嬋默不作聲,歪在炕上,臉色沉沉的,想到林錦樓方才在外書房說的一番話,心裡一陣寒,若林錦樓真要休了她,從趙家的女孩兒裡另娶一位,那……
她渾身打了個激靈,對迎霜道:“吩咐二門上的,明兒個一早就備馬,我要回孃家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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