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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香蘭落我顏面,我怎會說那樣的話兒!”
銀蝶放聲大哭,往陳萬全懷裡撞,口中喊著:“你打死我!你打死我!我再不活了!”去撓陳萬全的手。腳亂踢亂蹬。
香蘭怎肯讓父親吃虧,將銀蝶兩隻手攥著,又使眼色讓畫扇去抱銀蝶的腿,口中勸道:“爹爹別打了,別打了。”
銀蝶見夏芸手足無措站在那裡,又哭喊道:“我的老爺,你見我被打被罵,竟不拉一把,是我命苦!”
夏芸咬咬牙,一把箍了陳萬全的胳膊道:“陳大叔,有話好說,你先鬆手……”
陳萬全胳膊吃痛,鬆開銀蝶,一把推開夏芸道:“滾你的!”
夏芸一步未站穩,腳下一滑便摔倒,頭正碰到地上一塊門磚,登時暈了過去。銀蝶尖叫一聲,喚道:“老爺!老爺!”見夏芸昏迷不醒,扯開嗓子嚎道:“不好了!殺人了!殺人了!”
陳萬全登時傻了眼,薛氏和香蘭忙上前檢視,只見夏芸頭上並未流血,只是後腦腫起一塊大包,香蘭忙對陳萬全道:“快去請大夫!”
陳萬全這才回魂,只覺雙腿發軟,走路都拌了蒜,跌跌撞撞的跑去請人。
眾人團團圍上來,這個說掐人中,那個說揉胸口,卻因夏芸是舉人,都不敢上前碰上一碰。過了片刻,夏芸呻吟一聲醒了過來,香蘭方才舒了一口氣,暗道:“如今不好,夏家都不是善茬,如今只怕要化銀子買平安了。”口中喚畫扇回屋中取水給夏芸喝。
一時大夫來了,將夏芸頭上的傷處敷藥,又開了個方子,拿出幾丸藥,道:“傷處倒無大礙,靜養為宜,不得隨意走動,前幾日會噁心欲嘔,眩暈無力,多歇息便是。這藥丸用黃酒化開,塗在患處,慢慢便消腫了。”
陳萬全連連稱是,找相熟的鄰居借了一塊門板,鋪上床褥,將夏芸搭在板上,送他回家。
大夫未來之前,銀蝶便悄悄的溜了。今日來陳家鬧事,全是她私下定的計策,一來為著將芸、蘭二人的事攪黃,斷了夏芸的念想;二來為著抹黑香蘭,出自己心中一口惡氣。全萬沒想到事情竟到了這一步,暗想若是夏芸有個三長兩短,夏家大大小小十幾口人還不將她生吞活剝了了事,越想心中越怕,便打算悄悄回去惡人先告狀,哭訴一番將錯處全推在陳家身上。
她心裡有事,失魂落魄的往回走,前方來了頂轎子也未看見,便同轎邊走著的丫頭撞了個滿懷,那丫頭“唉”一聲,插著腰罵道:“誰呀?走路不長眼!”
銀蝶抬頭,只見那丫鬟生了一張銀盆臉,細目小鼻,濃妝豔抹,身量胖滿,綾羅綢緞穿得體面,挺著胸膛,愈發顯出肉囔囔的胸脯子。四目相對,銀蝶一怔,喚道:“卉兒姐姐?”
卉兒也愣了,看了好一會兒方才道:“你是銀蝶?你的臉……怎的這副模樣了?”
正此時那轎簾子一掀,曹麗環不耐煩道:“怎麼回事?走不走了?”
卉兒忙道:“奶奶,正碰上在知春館當差的銀蝶呢。”
原來卉兒在林家時候,也是個愛上下鑽營的,跟知春館的丫頭們個個相熟,原先銀蝶不得勢,卻極愛吹噓自己,卉兒知銀蝶是世僕出身,爹孃老子的差事體面,又有個在林東綾跟前得臉的堂姐,便有意交好,時不時給些恩惠。銀蝶愛小,便與卉兒交好,二人有些舊情。
銀蝶施禮道:“見過表姑娘。”
曹麗環聽說是林家的丫頭,便命轎伕落了轎,堆上笑道:“原來是銀蝶姑娘,怎麼在此處?哎喲,讓我瞧瞧,你這臉是怎麼啦?”
銀蝶忍著恥,嘆道:“說來話長了。”說完便想走。
卉兒和曹麗環對了個眼色,一把拉住銀蝶,笑道:“銀蝶妹妹如今還在知春館當差不?”
這一句正戳著銀蝶的痛處,她臉上強笑道:“不在了。上回大老爺宴請金陵大小官員,林大爺見夏芸夏老爺年紀輕輕便考中舉人,起了愛才之心,把我許配給他了。”
環、卉俱一怔,二人又對了個眼色。這廂曹麗環便從轎子裡走出來,拉了銀蝶的手親熱道:“原我就聽說衙門裡的夏吏目納了個如花似玉的小妾,我那外子還特意去隨了表禮賀夏吏目小登科,竟沒想到緣分兜兜轉轉的,竟然是妹妹有這樣的福氣,夏吏目還說月底便給妹妹風光擺酒席的,顯見妹妹分量不同。夏吏目年輕,生得又俊,還滿肚子才華,真是打燈籠都找不到的好親事,日後他當官做宰,妹妹便跟著吃香喝辣了。”
銀蝶本就是貪慕虛榮之輩,曹麗環這番話說得她熨帖,便笑道:“哪有這樣好……唉,再如何跟著享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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