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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身上著了一件月牙錦袍,卻依然看著身形單薄,單薄到,讓人彷彿有種錯覺,這少年正在寒冬臘月的雪地裡瑟瑟發抖。
皇太后的一雙不知道看過多少人的眸子,落在了那少年輕輕攥起的拳頭上。
拳頭隱在袖子底下,可是卻也能看到,那細白手指因為拳頭攥得太緊而泛起了青筋。
皇太后收回目光來,又吩咐大太監將茶點拿給在場的夫人姑娘們吃,這麼一番熱鬧後,才很是不經意道:“你姓霍?”
“是。”依舊低頭立著的霍行遠,只發出了一個字。
佩珩品著果茶,吃著那御廚房裡做出的精緻好看的茯苓糕,耳中卻聽著霍行遠的聲音。
她知道,她曾經心心念唸的人,此時在遭受著這輩子從未有過的恥辱。
也許對於旁人來說不算什麼,可是對於霍行遠來說,他是要用全身所有的力氣來抵禦這種難堪。
佩珩垂下眼,輕輕地品嚐著茯苓糕的滋味。
不知道是她心思變了,還是本來她就是這麼冷心冷情。
此時的霍行遠到底在遭遇著忍受著什麼,她竟然絲毫無感。
並不會因此幸災樂禍,也絕不會再為他有一點點的心痛。
“是晉江侯的侄子吧?”
“是。”少年的聲音,簡潔而低沉,彷彿石頭和石頭緩慢相磨發出的。
“其實晉江侯這個人,真是不容易,一個女人家,這些年南征北戰的,立下了不少戰功。”皇太后感嘆一句:“回去後,記得和你家裡人說說,看著早點給她找門好親事啊!其實說起來,女人終究還得有個自己的孩子,要不然以後年紀大了,身邊沒個知心人,這樣子也苦。”
皇太后說出這番話,倒是讓在場的人一番思量了。
誰都知道,晉江侯是個孤僻冷漠的性子,除了以前在軍中的那幾個好友(偏生都是男人家的),和其他人都不怎麼來往的。
她又沒個長輩幫著張羅,是以這親事耽誤到現在。
好不容易認了親,家裡哥哥嫂嫂都來了,誰曾想,這一家子滿燕京城張羅著他們兒子的事,不但霸佔了晉江侯的府邸,還喧賓奪主地狐假虎威的。
皇太后說這話,是給霍家下馬威。
“是,草民謹遵皇太后教誨。”霍行遠還能說什麼呢,他只能微微彎身,越發恭敬地這麼說。
佩珩輕輕嚥下一口茯苓糕,心裡卻明白,在這一刻,有一種叫骨氣的東西,已經到了崩裂破碎的邊緣。
“皇奶奶,話可不能這麼說,如今晉江侯無後,也沒有要成親的打算,以後自然會從侄輩中挑一個有出息的來繼承她的衣缽,承襲她的爵位。她以後年紀大了,那位承襲她爵位的自然也會好生照料,怎麼會像皇奶奶說的這般淒涼。”
她這話一出,皇太后頓時拉下了臉:“大人說話,小孩兒插什麼嘴兒,也真是不曉事!況且以後晉江侯的爵位由哪個來承襲,豈是你個當公主的能輕易議論的?現如今晉江侯年輕尚輕,不要說你,就是你父皇,又怎敢輕易說她的爵位該由誰來承襲!”
因當今天子只有寶儀公主這麼一個女兒,又是先皇后唯一的女兒,是以一直是寵著的,又因她幼年喪母,雖交由其他妃子來撫養,可是誰又能管得了這麼一位任性驕縱的先皇后的血脈,是以這些年才養成了她越發跋扈的性子。
只是她再怎麼跋扈,自然也不敢在皇太后面前放肆,如今見皇太后這般斥責自己,也是傻了眼,委屈得不知道如何是好,瞪了半響,最後終於咬咬唇:“皇,皇奶奶……是我錯了……”
嘴裡這麼說著,眼裡淚水卻噼裡啪啦地往下落。
殿中分外安靜,大家都不敢說什麼了,原本臉上的也笑也都是收起來,佩珩的手落在茯苓糕旁邊的桌面上,輕輕地放著。
皇太后挑眉,根本沒搭理自己這小孫女,又去掃了眼旁邊的霍行遠,卻是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道:“霍公子,寶儀是哀家孫女,從小哀家沒能好好教導她,慣得無法無天的,可是她便再不懂事,你也不該隨著她性子任意妄為。你瞧……這大過年的,各府裡的家眷姑娘都要過來給哀家拜個年,請個安,你個大男人戳在這裡的,終究是不像話。聽說你還是個讀書人,按說讀書人更該知道本分吧?”
皇太后這一番話說出來,旁邊的寶儀公主也是呆了。
她沒想到皇奶奶不但罵了自己,還給自己這新駙馬一個下馬威。
喊什麼霍公子,這是根本沒把霍行遠當成自己孫女婿,至於說什麼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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