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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安吐出一口氣,往天上看一眼,滿月當空。他撇嘴,“死丫頭片子。”
……
前天太累,第二天早上春東來的時候,謝安還沒起。他上身躺在炕上,臉埋進被子裡,光著腳踩在木桶邊沿。水撒了一多半,在地上聚成快乾涸的印記。
天光大亮,春東躡手躡腳走進去,撓撓他膝蓋,“哥?”
謝安皺著眉罵了句,翻個身不理會。春東摸摸鼻子,又撓撓他腰眼,“哥,餓不餓,妹子做了肉包子,可香了。”
謝安被弄得煩躁,抬腿一腳窩他肚子上,春東彎腰後退兩步,踉蹌坐在凳子上,差點沒後仰翻過去。
他委屈,“哥,我來叫你吃飯的。妹子的肉包子可香了……”
謝安坐起來,揉揉惺忪的眼睛,斜過去一個眼角給他,“什麼妹子?”
春東眼睛一亮,“琬宜妹子啊。”
“……”謝安醒了大半,歪頭看他,眼神不明。他重複,“琬宜妹子?”
春東猛點頭,咂一下嘴,“嗯,琬宜妹子。真好看啊,比翠翹還好看。身形還玲瓏有致的,主要是給人的感覺特好,溫柔妥帖的樣子,就是不怎麼愛說話。”
謝安似笑非笑,“你把她跟翠翹比?”
他話裡的不善明顯,春東皺一下眉,也意識到了自己可能說了不對的話。他摸摸耳朵,還沒開口,就見謝安朝他勾勾手指,“過來。”
春東笑,“別了吧,哥……”
謝安冷臉,“過來。”
春東神色一僵,慢吞吞挪過去,剛站到他跟前兒,就被勾住脖子一把摔在炕上。下一瞬,碩大枕頭迎面過來,春東抱住頭,“別打我,錯了,哥。”
沒什麼用,謝安絲毫沒手軟,狠狠幾下過去後,春東上氣不接下氣。謝安牽一下嘴角,胳膊肘撐著炕,側臥挨他身邊,語氣威脅,“東子,哥教你個道理,聽不聽?”
春東吶吶,“……聽吧。”
謝安語氣輕輕,“以後,別他孃的瞎叫人,管好你那張濫嘴。要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琬宜推門進來,正瞧見這情景。
她腳步一頓,剛想轉身出去,謝安眼神便就掃過來。無路可退,琬宜抿一下唇,試探問,“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
謝安一怔,這才發現他正攬著春東肩膀,兩人躺在一起,衣衫不整。枕頭還被春東抱在懷裡,沾著他的口水鼻涕。他眉頭一擰,一腳踹過去,春東摔下炕,坐進洗腳的木桶裡,嚎了一聲。
噼裡啪啦過後,琬宜眉蹙的更緊。她手指攥著門板,愣一瞬,急匆匆掉頭走開。
看她幾乎小跑離開的背影,謝安坐在炕上,手扶著額,半晌沒緩回神來。春東把屁股從桶裡拔。出來,一聲不敢吭地坐一邊,垂著頭,可憐巴巴的樣子。
過一會,謝安舒緩一口氣,終於抬頭看他,“大早上跑來幹什麼?”
春東肩膀一抖,“不早了,巳時過了。”
謝安勾一邊唇角,食指敲打著膝蓋,語氣略重,“老子問你過來幹什麼?”
春東抹一把眼睛,委屈道,“我有正事……紀家那倆小崽子不是欠了付家老大一百兩嘛,今天付老大來咱這,定了個契,說要是追回……”
……
等他們再出來的時候,快要午時了。琬宜又蒸了幾個包子,配著冷盤和蛋湯擺廚房桌面上。她沒在這裡吃飯,拿了碗筷去楊氏房裡,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才出來收拾東西。
謝安靠著椅背逗貓,胳膊垂在兩腿中間,變換唇形發出輕輕聲響。春東意猶未盡把最後一口塞進嘴裡,嘆口氣,“真香啊。”
琬宜彎唇笑一下,沒說話。謝安拍拍袍子站起來,拉著春東往外走。春東走著,還念念叨叨回味,“要是再燉個鴿子魚,那就更好了。”
謝安拍他後腦一下,冷聲斥了句,“閉嘴。”
……兩人沒再多說話,挨著肩走出去,然後是馬嘶鳴的聲音,蹄聲響起。
過不多會,琬宜把東西歸攏進櫃子裡,擦好灶臺。楊氏出門曬被子,在院子裡拍拍打打,琬宜瞧著阿黃抱著半截柴火玩的歡,忽然想起來春東說的話。
她探個頭出去,問楊氏,“姨母,鴿子魚是什麼魚吶?”
“咱們這特有的魚,就生在城南二十里的小草河裡,你在京城許是沒見過。”楊氏衝她笑一下,“現在正好是撈這魚的時候,市面上賣的可多了,肉又鮮又嫩,刺還少,清蒸了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