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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遍阿彌陀佛,而後便就急匆匆去找小被子把孩子包起來。
穩婆看的直笑,指著她手,“先洗洗; 都是血,別弄髒了。”
楊氏愣一瞬; 這才反應過來,不好意思甩甩手; 笑意藏不住; “太高興了; 高興的都忘了。”
琬宜還醒著,她胎位正,先前又吃不少東西,力氣足,現在還有些精神頭兒。她歪著頭看楊氏在地上忙活來忙活去; 有心想要說幾句話; 張嘴後才發現嗓子沙啞。她蹙蹙眉; 胳膊肘輕輕拐一下旁邊謝安; “渴了。”
謝安是後半程才進來的,原本被穩婆攔著,說他礙事,但後來聽見琬宜在裡頭哭,實在忍不住,破門衝進來。好在沒兇險事情發生,他提在嗓子眼的心總算安然落了回去。
只是折騰這許久,琬宜滿身的汗,他也好不到哪裡去,渾身溼噠噠的,不多熱的屋子,他汗順著下頷往領口裡流,長出不少胡茬,看起來頹廢又狼狽。
屋裡充斥新生兒降臨喜悅,謝安卻難得有點犯傻,只顧著怔怔看她臉頰,別的全然不顧。琬宜抿唇,又拽拽他袖子,重複,“渴了,想喝水。”
謝安終於反應過來,鬆開攥著她腕子的手,深吸一口氣保持平靜,沾汗的手心在衣裳下襬抹了抹,轉頭去找杯子。產房就在屋子裡,本整齊擺放的桌椅被橫七豎八地挪開,茶壺被碰翻了,挨著土不能用。
他尋了半天,終於在小角落裡找著了個倒扣著的茶杯,到碳爐邊上倒些溫水,小心送她嘴邊。
琬宜看他一會,撇嘴嫌他髒,把杯子推到一邊去,“我要找娘。”
謝安擰眉,拇指抹掉她額角涔涔的汗,轉身喊了句,“娘!”說完,他又回身,捧著她手,放唇邊吻一吻,動作輕柔過分。剛才找水的事讓他精神許多,眼底雖泛紅,但又充斥神采,繾綣盯著她看。
琬宜有些不好意思,往後抽一抽手,小聲說,“你別總看我,怎麼不去瞧瞧孩子。”
謝安不鬆手,牙齒輕輕啃咬她指尖,“她們都圍著孩子,我陪著你。”
琬宜被他逗笑,但太累,喘幾下又笑不出來,楊氏正好過來,看謝安捧著她手,不高興推他一下,“你也不嫌累,鬆開。”
謝安舔舔乾澀唇角,雖不情願,還是不得不放手。楊氏斜他一眼,稍俯身,輕柔看著琬宜,“是不是餓了?”
琬宜點頭,虛弱緩口氣,“想吃米粥和鴨蛋黃。”
楊氏思索一會,問,“小米粥好不好?”
琬宜自然說好,楊氏笑著摸摸她頭髮,回頭正看見謝安要拿手指去觸碰孩子臉頰。她急了,幾步過去把襁褓抱在懷裡,輕輕搖兩下,又瞪他一眼,“小孩子好生病的,你好歹洗個澡。”
謝安低頭打量自己一番,見泛黃衣領,也覺著有些尷尬。他手指觸碰下額頭,往後退一步,視線卻依舊留在楊氏懷裡的孩子身上。小小一團,是他們血脈的延續,這份感覺極為奇妙。
琬宜咬著唇,小聲喚他名字,又問,“男孩子還是女孩子?”
不等楊氏回答,謝安率先伸了手扯開些被子,在關鍵部位掃一眼,唇彎起,“帶著把兒的。”
雖早就聽大夫說,多半是男孩,但現在總算安心。不只為了傳宗接代,而是先有了哥哥,以後若是妹妹,會活的更輕鬆安然些,就像她和沈驍。
這個冬天,因為謝祈的到來,好像沒了以往那樣寒冷。
……
因為要坐月子,洗不了澡,楊氏看的緊,就連過年的那天都不讓琬宜沾水。謝安平時裡縱著她,要點什麼過分的吃的玩的,都會給她弄來,但這事上態度卻出奇堅定。
年夜飯的時候,一家子和和氣氣坐了一桌,各個都光鮮亮麗的,看著神清氣爽樣子,就連阿黃都被謝暨按著擦了毛。琬宜抱著小孩子縮在牆角,看著他們說笑,總覺得自己格格不入。
謝安視線掃過她,擺手要她過來,琬宜搖頭拒絕。她低頭聞聞自己身上,奶腥味濃郁,怎麼都掩蓋不住。謝安看著她笑,拿著小碗舀了幾粒水餃,滴幾滴醋在上面,給端過去,順帶著抱走孩子。
琬宜咬一小口,總算有些笑模樣,衝他指指碗裡,“羊肉餡的,水靈靈,不膩又好吃。”
謝安湊她耳邊咬耳朵,“餃子我包的,但餡子是你哥剁的,切得可糙了,連謝暨都嫌棄他,最後還是娘重新剁的,才弄好。”
琬宜踹他一腳,“別說我哥壞話。”
謝安低笑,趁人不注意捧住她臉,狠狠嘬一口,“我媳婦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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