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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子,再怎樣也比不得您,罄爺不必如此動怒。”
這話讓陳磬舒坦許多,他哼一聲,眼睛眯起,“早知如此,當時就不該留情面,馬再跑快點,碾死那個小娘們,看謝安還怎麼跟我耀武揚威。”
隨從抱手請罪,“是屬下失職。”
陳磬擺擺手,“不怪你。”他又抿一口酒,冷笑,“反正來日方長……”
屋外寒風凜冽,謝安靠在牆壁上,懶散聽著裡面對話,手中把玩那柄短劍。他耐心等待著,黑褲緊裹著小腿隱進靴子裡,目光冷靜,沉穩像匹狼。
不知何時,天邊雲散了,再抬頭,月已不見。淅淅瀝瀝,有小雨落下。
屋內傳來響動,謝安慢條斯理把刀收進袖子裡,側邁一步擋在樹後,看著房門被開啟。隨從出來,輕輕合上門,抬手揉揉眉心,往謝安的另一側緩步離開。
剛走兩步,倏忽間,不知什麼東西擦著耳朵飛出去,砰的一聲擊打在對面磚牆上。他驚詫瞪大眼,耳邊殘餘的都是剛才急促的破空聲,緩一瞬,隨從猛地回頭,低喝,“誰!”
沒人回應。他把手按在腰間劍鞘上,斂著眉往後方走去,卻只見樹影婆娑,空無一人。
隨從舒一口氣,只當自己崩太緊,有了幻覺,不在意地轉過身。可腳跟還沒站穩,便就有人不知從哪裡躍出來,膝蓋往上狠狠一頂,正中他後腰。骨骼移位聲清楚響起,隨從沒來得及開口呼救,又覺脖頸上一涼。
他顫巍巍低頭,一柄短劍。昏暗燈光下,光芒暗啞,卻更顯得攝人。
隨從顫聲開口,“來者何人?”
謝安並不回答,隻手腕翻轉,劍尖對準他喉嚨下側,臂環著他腰扯進後面樹叢。刷啦一聲響,屋前空蕩,似是從未有人來過。
下一刻,陳磬推開門,擰眉看著空地一會,嘲諷勾起唇角,又進去。
他剛聽見屋外傳來窸窣聲音,還以為是有人來尋仇,現在看,只是錯覺。
高大榕樹下,泥土堅硬,有遒勁根木突破土壤,在地上畫出彎曲印跡。謝安鬆手將隨從丟在上面,不等他撐地想要坐起,便就用膝蓋抵住他胸前,將人牢牢壓在身下。
隨從驚顫,黑暗中看不清對面人面容,他重複前面問話,“你是誰?”
謝安舔一下唇角,反問,“那天的馬,是你騎的?”
這話出口,隨從一抖,隨即反應過來,眼珠瞪大,“謝安?”
頭頂上方傳來聲呵氣,冰冷劍刃順著下巴滑到眼下,隨從咽一口唾沫,眼皮往下看著短劍,呼吸吃力,卻聽謝安又說,“巧的很,倒省的老子費力去尋你。”
他大驚,急促喘幾口氣,翻身爬起來跪在謝安面前,猛磕幾個頭,“三爺您大人有大量,饒了小人吧,小人也不過是聽命行事,沒旁的選擇。”他抬眼看著謝安,顫聲道,“都是陳磬的主意,與我無關。三爺您是明白事理的人,請體諒體諒小的難處吧……”
謝安牽一抹笑,頷首,“我知道。”他頓一瞬,“待會就去找他。”
隨從放鬆不少,肩膀塌下來,後背全是冷汗。他剛想爬起來,又被人扶住肩膀,很輕柔的力道,問,“你們罄爺大多什麼時候睡?幾人跟著,有無特殊安排?”
隨從不敢扯謊,一五一十道,“一般子時才睡,熄燈後兩人輪班值守,無別的安排。”
謝安挑眉,手臂上抬,使力割破他脖頸皮肉一道開口,淡聲道,“多謝。”
隨從失色,用手去抓刀刃,“你不是放過我了!”
謝安眼皮下垂,向後把他抵在樹幹上,手下力道更重,“你怎麼就不知道放過我女人?”
隨從喉中只能發出殘破聲音,驚恐盯著謝安面無表情的臉,聽他在耳邊輕輕說,“畢竟老子就是個市井混混,你有膽子碰我媳婦,我就有膽子弄死你。怎?”
再然後,不等回答,手起刀落,地上歪斜的人再無生氣。
謝安站起身,睨過隨從一眼,拍落褲腳塵土,提劍往正屋走去。
陳磬今夜受了傷又喝了酒,睡的比平日早些,裡面已經沒有亮光。門口果真守著兩個人,歪斜靠著,正小聲聊天。
謝安暗中觀察他們一番,故技重施,拾一顆小石子拈在指尖,巧勁彈起,讓它擦著靠右那人鼻尖飛過去。他肩膀倚著牆角,看那人低咒一聲,和旁邊人打個招呼,兩人一起過來。
差兩步的時候,謝安斂眉,手伸出去抓一人肩頭,按著後頸狠狠撞在牆上,另一人緩應過來,想要反攻。劍已出鞘,擦著謝安下頷過去,被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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