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第3/4 頁)
轉方向,往山谷外的一處高地行去。
沈缺將護衛分成了幾批,一批已經去高地上先行安排可避雨的合適地點,一批在前方領路,另一批跟在沈令安身後。
雨勢極大,這是孟竹印象中最大的一場雨,風聲在耳邊呼啦啦地響,黃豆般的雨點更是源源不絕地朝頭上和身上砸下來。
儘管她戴了斗笠,仍有點點雨絲吹到臉上,帶著刺骨的寒意。
大雨傾盆,孟竹只覺得眼前是水茫茫一片,視線模糊地幾乎要看不清前方的路,只看到幾個護衛騎馬領在前頭。
突然,孟竹的瞳孔猛地一縮,只見一批速度極快的黑色箭矢破空而來,遠看只能看到一批黑點,待看出是箭矢的模樣時,前方有幾個護衛已經中箭倒了下去。
孟竹看到一支箭矢朝她直飛而來,還未來得及尖叫,沈令安已經揮劍將它打了下去。
身下的馬停了下來,孟竹看到前方出現一群騎著馬的黑衣人,那些黑衣人在前方停下,往旁邊讓開,然後便見八個黑衣人抬著一頂大轎走上前來,轎簾被掀開,孟竹透過密密的雨絲,看到裡面坐著一個瘦骨嶙峋的男子,病怏怏的模樣,但仍難掩清俊之色,只見他抬了抬眼,看向沈令安,笑道:“沈相,多年不見,別來無恙?”
聲音嘶啞地厲害。
孟竹微微睜大眼,幾乎下意識的,她便猜出了眼前這個人的身份——裕王。
只是,不是說他啞了說不出話麼?
沈令安眯了眯眼,良久一笑,“想來裕王的啞症已好,可喜可賀。”
裕王的臉色倏地一變,唇角露出一個陰森森的笑容,“託沈相宏福。”
說著,他的目光落到孟竹身上,從她的臉滑到她隆起的腹部,孟竹只覺得身上一寸寸發涼,像是被毒蛇注視著。
“不知沈夫人這胎是男是女?”裕王慢慢開口,嘶啞的嗓音像是催命的符咒,“可惜你們要到地下才知道了。”
裕王說著,揮了揮手,那一群黑衣人就持刀衝了上來。
沈缺正欲讓沈令安往回走,就見身後竟也衝出了一群黑衣人。
那是裕王手中的最後一批死士,本來沈令安是有機會將他們連根拔起並剷除的,但聽到孟竹懷孕後,他便立刻出發去了陵州,也把此事擱置了,倒是沒想到裕王被逼到狗急跳牆,帶著這批死士在這裡截他,儼然是一副要與他同歸於盡的架勢。
“保護主子!”沈缺一邊吼,一邊和幾個護衛一起將沈令安圍在了中間。
這次沈令安出來匆忙,帶的護衛並不多,此刻人數上已經落了下風。
這樣敵眾我寡的形勢,沈令安其實遇到過好多次,即便不能反敗為勝,他也總能死裡逃生,最慘的不過是那次他身受重傷、中毒眼盲。
但這次不一樣,這一次他帶著懷孕的孟竹,沈令安的眸光沉了沉,臉色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孟竹的眼前突然多了一隻手,擋住了她的視線,然後便聽到沈令安低沉的嗓音在耳邊響起,“從現在開始,閉上眼睛,不要看。”
孟竹點了點頭,聽話地閉上了眼睛。
眼睛閉著,聽力反倒更敏銳了,風聲、雨聲、廝殺聲,刀劍碰撞聲,還有利刃刺入血肉的聲音……一聲聲闖入孟竹的耳朵裡。
孟竹的一顆心頭提了起來。
“主子,小心!”突然,孟竹聽到沈缺大吼一聲,然後就感覺到身後的人悶哼了一聲。
孟竹猛地睜開眼,正想轉頭看他,沈令安已開口道:“我沒事,不必擔心。”
聲音似乎並無異常。
但孟竹提起來的心卻未能放下。
暴雨仍未停歇,眼前已是一片狼藉,地上的屍體橫七豎八,鮮血順著雨水四處橫流,地上鮮紅一片。
孟竹不適地再度閉上了眼。
過了會兒,沈缺又叫了一聲:“主子!走!”
身下的馬匹頓時撒足狂奔起來,寒風迎面而來,冷得徹骨,突然,孟竹覺得背後一重,沈令安身上的大部分重量都壓在了她的身上。
“沈相!”孟竹心中一慌,驚呼了一聲。
“聽說你學會騎馬了?”沈令安的聲音在耳邊低低地響起,比剛才已虛弱了許多。
“嗯,雨凝教我的。”孟竹不知他是何意,但還是點頭道。
“很好。”沈令安輕輕地說了一聲,將手中的韁繩和馬鞭遞到孟竹的手心,“朝前走,不要怕,會有人來接應我們。”
他的聲音漸漸消失在雨聲中,孟竹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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