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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春草先一步拉她起來,好一個小落湯雞。頭髮溼了,掛在面頰上,簪子歪了,斜斜的晃下一串子水珠。
文無憂也沒有忍住,笑了一兩聲。就要再沉思,小郡主嘟囔:“這樣就對了,你都不笑,好似有多嚴重,你笑一笑,我也能好過些。”
文無憂心頭一酸,是啊,她只顧自己想心事,忘記郡主年紀還小,是個需要關愛的孩子。
不顧她身上有水,把小郡主攬在懷裡,打迭起耐心哄她:“玉成你放心,一定把你早早送到家人手裡。”
“嗯,我知道,但是,把你衣裳弄溼了。”小郡主乖巧的提醒。
從留芳園出來,包的有衣裳。這就尋個背風而又不會讓山下發現的地方,點起火來,又把帶的肉乾點心烤了,大家吃了一頓。
“我還是想吃魚,”小郡主捏著肉乾道。
文無憂接受她提的意見,對她應該多多關心。擠個笑容:“吃完這個,咱們捉魚去。”
小郡主很是懷疑:“我弄不來的,你行嗎?要知道在地道里,沒有我,你們都不行啊。”
春草又撇嘴兒:“這牛皮一皮遮天了。”
飯後,為了驗證到底誰是牛皮,大家去捉魚。水流從山上來,湍急中魚一閃而過。兩個護衛用尖枝子扎十回,到手一條大魚。
小郡主得了意,仰起小臉兒:“春草春草,你的呢?”
“別急,”文無憂回她一笑,眼中瞄到好幾個樹,點一點頭:“兩個樹枝就可以了。”
“啪啪”,兩記手刀,春草到手兩個茂密枝節的大樹枝。扛著,和文無憂往下游走。
“輸了的要學狗叫,”小郡主信心十足的跟後面。
越往下,水流越平緩,倒不出山,從他們原本站的方向,也越往山裡。
走了兩裡地左右,水中石頭漸多,水勢也看似表面平平。春草把兩個大樹枝子堆到水裡,讓石頭擋住,成了一道屏障。
有魚流不下去,在屏障前跳動受阻,在這小方圓裡看得清清楚楚。
接過護衛用過的尖樹枝子,春草一紮一個,一紮一個,又一紮又一個。
小郡主看直了眼睛,拍手喝彩也忘記:“這法子好。”
樹枝子一甩,草地上五、六條魚亂蹦亂跳。小郡主歡呼一聲上前去撿:“這一條最好看的,留給嗣哥兒。”
逃難中,孩子們的心情也有波折。不是以前無憂無慮吵鬧時。嚷沒兩聲,小郡主回身,對文無憂可憐兮兮:“魚是你的,好嗎?”
文無憂心酸又上來。換成幾天前,小郡主幾時會這般懂事。這懂事,無時無刻不提醒,她們身處亂世中。
幾個人到現在還沒有習慣。
走去幫著挑撿:“這一條傷的不深,咱們用樹葉包好它,留給嗣哥兒。”
“是啊,晚上就見到他了。”小郡主歡喜的說著,但話音落後,不知名的恐怖襲來,讓她流下淚水。不肯服輸的性子,咬著牙帶著哭腔,又說一遍:“晚上我就見到他!”
大家都嘆了一口氣。
……
雲家在這一天終於做好決定,請雲祝過來:“老二啊,你說的對,投靠太監不是好名頭兒,死了也辱沒先人,我們按你說的,咱們往南邊兒去。爭皇位呢,京裡最近不會平靜。幸好太祖那一輩,有一枝去了江南,我們常笑話他呆的不是繁華地方,現在想想,那裡雖偏,卻一定平靜。”
雲家只想投靠權臣,卻不想當反賊。
雲祝用默然掩飾他的冷笑。
有能耐你們只管去投靠郭村,看郭村現在認不認你們?
雲家又不是良將,也不是能吏,幾代找不出一個有名官員,郭村肯收留,是因為當時沒有人投靠他。雲家最早投靠,是和宇文家不對。
有一個人罵著:“這姓郭的,他要造反也不知會咱們一聲,咱們早幾天離京都不會這樣。虧得我們為他跑前跑後這幾年,太監就是沒良心。”
郭村聽見一定喊冤枉,他也沒有想到那晚把城門炸開。
但云祝聽到,又是心底冷笑,這會兒落到吃喝不著的地步,虧還張得開口說奉承他好幾年。
把郭村罵上一通,大家請雲祝說話:“往哪裡走,你說,我們無不依從。”
雲祝抬手對上一個人,冷漠地道:“不是所有人都跟來,她,我不帶!”
指中的,是嚴氏。
再指中的,是雲劉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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