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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裡有呆若木雞的皇帝,自從那晚嚇尿褲子以後,就一直待著待著,大小事情大家已推三殿下為主,他是個擺樣子的,待著。
還有殘缺不全的官員們,貴族們,對宇文靖暗生不滿。每個人家裡都丟了堂親表親,獨你老太師一個人哭嚎不止,你倒是好意思折磨大家。
他們為什麼不哭呢?早幾天哭過了,此時聚到皇帝面前,商議怎麼打回京都。
城牆炸開口子,方便楊泰保的人進京,同樣也方便別人回去。都想回家,見天兒的商議。但每一回商議,先得聽老太師哀嚎半天,他的孫女兒啊。
為什麼他們不勸或者不阻攔呢?宇文靖最後一個退出京都。
大家數著鐘點兒,根據前兩天的經驗,太師悽悽慘慘哭上半炷香,應該會停下來,就可以商議正事。
往外看天色,日光一寸一寸的移動,另一聲大哭出來,把宇文靖的哭聲壓倒:“姐姐,我要姐姐!”
長安長公主抱著嗣哥兒進來,嗣哥兒紅腫的眼睛到處亂看,瞄一圈子沒有,擠巴臉兒哭得更兇:“哇哇,我要姐姐,哇哇,給我姐姐……。”
他的母親長安長公主對丈夫瑞國公無奈:“醒了就哭,我們哄不好他,只能送來給你。”
“我不要你,我要姐姐,你不疼我們,我要姐姐,”嗣哥兒小手一巴掌打到長安長公主臉上。
“啪”,一個巴掌印子出來。
這會兒都沒有心情笑,瑞國公正想法子對兒子擠笑容,卻見到這一幕,翻了臉,抬手一巴掌就要打嗣哥兒。
嗣哥兒繼續哭:“哇哇,我要姐姐,”理也不理他。
長安長公主讓兒子的話灰了心,逃難的心,對家人關注多出來。而且嗣哥兒也沒說錯。抱著兒子避開丈夫的手,滴了淚:“他說的……也是實情。”
宇文靖闖到她的眼簾中,長安長公主微變面色。
瑞國公見到,也心灰意冷,妻子已生下兩個孩子,卻終究不能忘記那個人。
他疼愛兒子,不過因為這是妻子和他的情意所致。讓變了面色打醒,哪還忍心打兒子,接過嗣哥兒,長安長公主逃也似的出去。
帳篷裡這下子很熱鬧,嗣哥兒一個人的哭聲可以震天地。越哭越兇,再加上動作,踢父親蹬父親,好似上百個人在唱大戲。
宇文靖的難過算什麼,早就讓擠出十萬八千里。
三殿下張不開口責備太師,卻可以對瑞國公沉下臉,冷聲道:“國公不用議事,帶他出去吧。”
“哇哇,我要姐姐給的果子。”嗣哥兒手指皇帝面前擺的一盤果子。瑞國公這才發現兒子手中抱的一枚果子沒了。
他讓抱出京,天天要姐姐。哄他,給他一個果子,說是姐姐給的,嗣哥兒天天抱著,要一聲姐姐,啃上一口。
萬安長公主嘆氣,取一個給他,摸摸他的頭。
“不是這個,我要姐姐給的。”嗣哥兒哭的更兇。
還是他的父親更明白他,昨天的果子嗣哥兒咬的只有半個。奶孃回話:“果子殘了,怕哥兒吃壞肚子,睡著的時候扔了。”
瑞國公幾大口下去,又咬出一個半殘的,嗣哥兒瞅瞅相似,抽抽噎噎讓抱出去,沒有再大鬧。
宇文靖也結束,得以商議正事。
“先是百姓,沒有許多的帳篷安置。幸好是夏天。但糧食怎麼辦?”三殿下愁眉不展。
出京的時候,把能帶出來的百姓全帶來,都在野外住著。民居不多,讓給受傷的人。就是皇帝和殿下,也住在帳篷裡。
為什麼把百姓們帶出京?戰亂中屠城的事情常有,凌朝能帶出這些人已算了不起。
這會兒,他坐在不多的椅子上,猶在氣喘吁吁。手按住的左脅下,慢慢的還有血沁出來。
局勢敗壞到,他們可去的地方相當少。幾天過去,西山大營至今沒有來支援,全憑京都護衛和百姓中的義士才在這一片地方站穩。
往南,南城城圖已交給郭村,南城也沒有人來聯絡,派去打探的人沒有回來,也不敢輕易冒險。
往東,是海邊,要經過南城不說。水軍在數年剋扣軍餉之下,已向郭村倒戈。
往西,繞過長城出張家口,就出了關。看似背後浩瀚天地,其實已退出中原。
凡是當皇帝的沒有人肯輕易退出這個範圍,只說說就不吉利。
再說,縱然肯退,一路上吃的的從哪裡來?
三殿下咬牙說出大部分人的心聲:“打,打回京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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