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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自居住,雲浩然樣樣自己動手,一個下人也沒有,孤獨不用再說。退親的事情上,他屈從母命,失去的不僅是無憂,還有與人交往。他不敢出門和人見面,有時候店裡買紙筆,遇上一個兩個三句話也能投機的人,他也不敢約再次見面。
他怕別人認出來,認得他就是那個拋棄親事的負心人。
京裡他是不適合長久居住,他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攻書上面,準備今年下秋闈。
皇帝需要人,今年開科舉。
宇文天是什麼時候過來的,在皇帝說出開科舉的話,那個晚上,他敲開這院門,在雲浩然又驚又喜的激動裡,讓他報名重考。
怕讓雲家的罪名連累,宇文天建議雲浩然還是換個名字的好。
第一次來,知會重考。
第二天,宇文天又來了,給他勾勒出認真要看的書。今天是第三回 。
兩個人沒有多餘的寒暄,宇文天不願意久呆,雲浩然也不敢久留他。認真的聽完,送宇文天出門。
走在街上,宇文天若有若無的輕嘆一聲。對於他看著長大的雲浩然,他總是狠不下來心。
有時候他對自己說,看在他父子確實沒有投靠郭村的份上吧。如果雲浩然投靠郭村,也就不會有云嚴氏破壞親事。
回家去,對顧氏說的又是一個理由。
宇文天雖沒有說,但顧氏猜得到:“又去見他?”
“是啊,得早早地把他打發出京才行。不然無憂是人上人,你我是人上人,他窮困潦倒的就在眼前,會有人說閒話。”宇文天說的煞有介事。
顧氏心裡明白丈夫心軟,卻故意道:“能有什麼閒話,是他家退親不是嗎?”
“這可就說不好,說閒話的又不按道理來。說上一句咱們家不照應他,一傳就是一大片。”
顧氏淡淡:“原來你我過得好了,倒還應該照應他?”
“沒有應該不應該,反正他要下科場,他中了,放了外官就不在京裡,不更清靜。”宇文天振振有詞。
顧氏沒忍住輕輕一笑:“你要去就去吧,事先想好這麼多話搪塞我,這是你一貫的能耐。”
“我知道你不會反對,只是不愛聽,所以先不對你說。”
說話的這會兒,宇文天換好衣裳,在妻子身邊坐下,看她手中的針線:“這個顏色是無憂的?”
“是靈兒的嫁衣,無憂也分了一塊衣料去繡。”話題回到趙靈身上,顧氏忍俊不禁。
宇文天恍然大悟:“還她的嫁衣。”
這個時候的大門外面,兩個男子站住腳步,把匾額上字認一認:“太師府第?”
另一個人道:“我說的沒有錯吧,餘兄,從雲家出來的那個人,是泰王宇文太師。”
“真是奇怪,雲家居然攀得上他家?”
……
明逸回房,對燭下做針指的文無憂道:“岳父又去雲家。”
文無憂頗能理解:“得了官也就離京。”
“我並不在意他留在京裡,也不怕別人藉著他說什麼。”
文無憂微微地笑:“誰怕說什麼呢?至多有些煩人罷了。”話剛到這裡,玉成打發人來送信:“晚上不過來了,嗣哥又同人打架,把臉打青了一塊,留在家裡哄他。”
“昨天同人打,今天也同人打,”文無憂不放心,放下手中的東西,對明逸歉意:“先不陪你,我看看就回來。”
“我也去吧,嗣哥不是愛同人打架的孩子。”明逸起身,夫妻同往瑞國公府。
凌甫夫妻應該住在凌家,但瑞國公和凌朝商議過,凌朝割愛,小夫妻住在國公府。
嗣哥房裡,玉成在,凌甫在,討狗的曼姐兒一定也在,瑞國公夫妻陪著明逸夫妻進來。
嗣哥腦袋垂著,眼神兒在文無憂身上怪異的一瞄,繼續低下去。任由玉成問來問去,他只是不說話。
曼姐兒天真的猜著:“是認為我家住太久了嗎?父母親已經找房子,找好了我們就搬走。”
“不是!你們就住這裡。”嗣哥這才回上一句。
玉成找到談話的缺口:“嗣哥你不告訴我打架的原因,曼姐兒就搬出去。”對曼姐兒擠擠眼。
曼姐兒應聲蟲般:“是是。”
嗣哥慢吞吞抬腦袋,眼睛又在文無憂身上。文無憂問他:“與我有關?”
“嗯。”
文無憂裝出來很興奮很感激:“嗣哥為了我才打架,當不起呢。”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