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顫聲問道:“那我們的人呢?”她把安置在山谷下的人還視為文姑娘應保護的人。
郡主護衛於康徐峰迴了話,他們也把首級看了一圈,聞言道:“都不在這裡。”
“噗”,小郡主長呼一口氣,她終於在文無憂分神驚愕時,把小腦袋重鑽出來。一出來,又怕重讓擋回去,急急抗議:“我要看,是不是殺了我的兩隻雞。”
兩隻雞的首級怎麼可能掛出來,這話不過是郡主心裡著急。春草最愛同她互相取笑,這會兒心情也沉痛,也掛念留在谷底的人,眸子黯然沒有言語。
隨後,她罵了出來:“姓梁的不得好死,你果然不得好死了。”
那個她們初上山遇到的女寨主,表面說著王鬍子風流女人多,對她不好,背後搔首弄姿,把王鬍子等人勸著留下來。春草打探過,在窗外親耳聽到梁寨主和王鬍子等人密談。
“咱們在山上不快活嗎?為什麼下山讓人管?勤王再好,封你一字並肩王也是讓人管。再說你們誰見過強盜當大官?別到了地頭,姓凌的和姓文的女子把咱們全賣了,他們腦袋上加賞賜,咱們腦袋掛高杆。”
這位也是沒見識,亂世草莽有功名的人還是有的,但她不知道,她要這樣說,勸得王鬍子重改心思留下。
這倒好,腦袋真的高懸起來,雖不是高杆,在人手又有什麼區別?橫豎這人是沒了。
“哈哈哈,”對面那兇狠的將軍放聲長笑:“三將軍親自來會你們。”眸子一眯:“小子,賠我二哥命來。”
“楊三海?”凌甫反問。楊家五兄弟的名字好認,一海二海三海四海五海,據說嶺南離海近,這五兄弟可真不辜負海。
凌甫喜歡了:“成!你算有名色的人物。你的腦袋可以為我的馬項下增輝。”把兵器也擺一擺,大喝一聲:“楊老三,輸在凌朝之子凌甫手下,你死的不冤枉。”
“殺啊。”
楊三海把手一揮,他不是一個人衝上來,而是人馬齊上來。
“守住。”
文無憂吩咐下去。
“守住!”
小郡主跟著威風,再就是大聲尖叫能壯自己膽色。
凌甫一馬當先,和楊三海戰在一起。宇文二老爺、三老爺和七老爺各帶子侄死死的擋在隊伍前面。他們一天比一天齊心,但今天是前所未有的一回。
後退一步,是九房的姑娘,是朝廷的郡主,是自己的妻或女兒。再才,論得上難民。
這個時候還想得到誰親誰疏嗎?這個時候不應該大義不顧一切嗎?真的讓他們自己說,此時腦海中一閃而過的,還真的不是妻子和女兒,而是九房的姑娘無憂。
鮮血濺起,嘶聲震天,看出跟隨而來的強盜們一片熱血沸騰。他們在上路以前也聽說過閒言閒語,自己也這般想過。跟去勤王?怕不是緊急關頭讓強盜們先上,這些官員們官眷們踩著屍體過去。
但事實一回一回證明,這些人在最前面,往往讓他們殿後。
有一個強盜叫道:“凌爺相中的人,不會差。兄弟們,咱們上啊,馬項下有沒有光彩,全看自己。”
馬項下是掛功勞的地方,這一嗓子把人鼓動。扯開嗓子的嚎叫,比楊三海的兵來得還要狂暴。楊三海的兵是打仗,這群人是拼生死,氣勢上如何能比得?
“哄”地一聲,強盜們從最後面擁到最前。二老爺急的大罵:“殿後,後面全不要了!”
強盜一來不理他,二來幸好,後面沒有包抄隊伍。
小半個時辰過去,楊三海吃了大虧,他倒在血泊中。凌甫取了他的首級,真的掛到馬項下。小將軍此時志得意滿躊躇滿志,望著追擊潰兵與四野中的強盜們,傲氣地說了一句。
“嶺南天暖,你們沒經過內陸之寒。小爺敢大冬天的下山來,拼的就是你們熬不得這天氣。再呢,功夫也實在太差。”
他說一個字,白氣自唇邊起來一團,實實是最寒光景。但怎麼樣呢?這還算南方,比起京都的冬天差得太遠。凌甫遊刃有餘中,又家學淵源。楊三海家學淵源,卻有些施展不開。
這不是天冷,甩開膀子打就能暖和的事兒。上來三招,楊三海還沒舒展呢,已讓凌甫壓制。
四面又有人影晃動,扶老攜幼的聲音裡帶著哭腔:“帶上我們吧,這裡住不得了。”
新燒殺的村落裡,出來新的難民。
凌甫凝眸只看著遠處戰勢餘波,餘下的事情都由文無憂處置。他只管戰,只管取功勞。
仰望頭上大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