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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綠瘦的脫了形,血色也點滴沒有,雪白的跟個紙畫人般,有氣無力的喘息。
來以前,文無憂未必認為宇文綠值得自己的幫助,但見到這一幕,文無憂默然。
春草手快地把窗戶開啟,把心梅教訓著:“通風啊,病人住的屋子可不能悶著。”
“二月裡天還冷,開窗戶姑娘冷。氣味不好,四夫人說過病氣給人,不許我們開。”心梅嚅囁,跟往和月院鬧事模樣相比,一個是王母面前的得意人兒,一個是地獄裡沒形沒狀的小鬼兒。
春草還是小聲道:“哼,壞事兒辦多了。”
心梅聽到淚如泉湧,床上的宇文綠病中耳朵尖,也聽到,動一動身子,對文無憂慘笑:“你看過我的笑話,不會再惱我了吧。”
“我不想看你笑話,我也不惱。你再來鬧,再收拾你也不遲。”文無憂回的滴水不漏。
“那,幫我,我把這些給你。”宇文綠對心梅一瞥,心梅從床底下捧出一個小小的烏木匣子,開啟來,裡面是三、五件子首飾。
恨,讓病得有上氣沒下氣的宇文綠有了精神:“我只有這些了,還是藏著被窩裡才留得住,”
春草對她蓋的髒被看看,想想這首飾藏在那裡倒有多噁心,把文無憂往後面扶一扶:“姑娘站遠些。”
“幫我找姨娘來,她還在京裡,她的地址是……。”宇文綠怕文無憂嫌棄,她現在能拿出手的也確實不怎麼樣,不等文無憂說話,不給她拒絕的機會,迫切的叫了出來。
文無憂一口打斷:“不!”
宇文綠和心梅尖叫:“別,別這樣對我們。”
“我只會幫你討醫藥,但不會出這個家的地界兒。”
“別,四夫人要是知道,會打死我們的。”宇文綠和心梅又尖叫。
文無憂正色:“她要對你們做什麼,我不能約束。你要我幫忙作惡,省省吧。”
“求你,你不找回姨娘,我死定了。”宇文綠激動。
文無憂認真的道:“二姑娘,直到今天你也沒有理得明白。縱然太師允許你姨娘見你,我也不會幫你。你姨娘回來,不是跟這個鬥,就是跟那個鬥,成了我挑起的。我說過,我不助長作惡。我路不見平出手相助,只能是幫你在這個家裡問醫尋藥。”
“這個家裡沒有人關心我死活,”
文無憂淡淡:“那不在我幫忙之內,而且你好了,又將掀起新的一番風波,我還要考慮考慮呢。”
宇文綠氣極:“那你走,我不要你管!”
“現在也不是你說不要誰管,誰就不管。這樣說吧,哪怕是隻狗呢,它病在我面前,我說句話就有活,我也會說。”
宇文綠聽出有盼頭,抗議的話弱弱的:“怎麼比做狗?”
“那比做螞蟻吧,螞蟻太小,我也救不著。飛蛾?它愛撲火。我救了它,它還是要撲火,我只能把受傷的它從火旁挪開,不能幫它撲火。”
眸光把骯髒的床鋪以至於地面的清冷掃過,文無憂轉身而走。
這是一條命,看上去也極可憐,但綠二姑娘不明白的是,決定她是不是活下去的,不是無憂,也不是她自己。
春草跟出來,在後面熱心出主意:“姑娘,咱們為她請哪家的醫生好?晚上診金貴,她的髒首飾誰要,但銀子數目得一錢不少的對她說。”
“姑娘,家裡像是有現成的金創藥呢,這就不用為她花錢。”
文無憂沒有回話,暮色裡,仔細的認著路。
到認不得的地方,正想尋個人問問,一個人迎上來:“這不是無憂姑娘?太師要見您,姑娘您不在房裡,讓我好找。”
無憂錯愕過,心想太師未卜先知的能耐倒不錯。文無憂此時要見的,正是宇文靖。
見到無憂進來,宇文靖很開心:“呵呵,坐,一天都有客人,只有這晚飯前是個空兒,我還怕你不來。”
原來太師相召,還不是為無憂多管了宇文綠的事情。而文無憂自知道,也不是多事兒。
請太師先聽自己的來意:“綠二姑娘好嗎?就我看,她不是我心裡認為的好人。但她是這個家裡的人,理當受這個家裡的庇護。生病吃藥,天冷添衣,是她身為這家裡的人應該享有。四老爺夫妻有殺她的心,別人管不著。但不死不活的折磨人,這就不對。如今請太師拿主意,太師認為她當活呢,您知道怎麼辦。太師厭了她,要她這樣零零碎碎的去死,當我沒有說,權當我是個多話的人吧。”
路見不平,就理當拔刀相助嗎?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