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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看著陣法看的有些入迷,一時失言,單亮兄多想了。”顧子期也不生氣,把畫了小半的密室圖紙放到他眼前,笑道,“你可見過?”
“不曾,我與中都的幾位皇子素無來往。”姜重明話說了一半,又想到事關元容,才把後面的譏諷聲嚥下,頂著顧子期含笑的目光細細打量了一番,“八卦四象,生死相依,陰陽交會,定然不會只有一條路。”
“爺,又出來一個人!”何飛在門口聽完那人的話,連忙把他帶了過來。
男子年約三十歲,左臉上留著一掌寬的刀疤,鬍子和頭髮長在了一起,看不清楚模樣,琵琶骨被打穿,兩大灘血跡早就變成了褐色,粘在破爛衣服上,搭眼望去與一般犯人無異,要說唯一的不同,就是這男子太過鎮定。
他跪在地上,顧子期也不開口,只伸手從沛曦髮間抽了根金釵把玩,眼底的陰鷙越來越盛,反手一推,金釵就向著那人的喉嚨刺去,他討厭這種身處在泥濘底端,還妄想證明自己與眾不同的人。
“我撿到了這個。”男人反應奇快,可惜身子跟不上,閃躲不及,脖側被狠狠劃出一條血飲,金釵落在地上,發出動人的清脆,他眼裡的驚慌一閃而過,顧子期這下用了巧勁,若不是他有意無意的關注著他,那一根金釵現在估計早就穿透了他的喉嚨,他是真的想要殺他,才這麼不留餘地,等想通了這點,男人慌忙伸手,掌心臥著一枚小小的東珠耳墜,在燭火下散發著微暗的光澤。
“你倒是夠細心。”密道內漆黑一片,莫說這小小的耳墜,便是個鐲子都不一定注意得到,顧子期起身,臉上的笑意逐漸斂去。
“我乃梁南王趙涉的屬下。”男子知道顧子期又起了殺心,只硬著頭皮交代,“以前給您和我家主子遞過訊息的。”
“哦?”
一聲疑問,男子把耳墜推放到顧子期腳邊,連磕三個響頭,才抬臉,“在下令允,不知道您是否還記得。”
令允,趙涉的心腹,他居然還活著。顧子期多少有些詫異,眼前的人容顏已毀,左臂微微有些扭曲,一時半會難以與之前冷峻低調的男人聯絡在一起。
“我當時去為主子辦事,回來的路上主子就出事了,故而逃過了一劫。”男人紅著眼,有悔恨有不甘,他咬著後槽牙道,“我知道八門金鎖陣如何解。”
“你知道?”姜重明起身,眼裡的光亮驟然升起。
“是,東南而入,正西而出,此為生。”令允一字一句道,“不過,趙衷中間改了陣法,我只能尋到一條路,剩下的那條我走了一半,覺得與之前主子所言不同,便沒敢繼續走下去。”
“何飛,你帶一隊人馬隨他走一趟。”顧子期彈彈衣角上的塵土,這才揀起地上的耳墜,臉上的表情讓人一時辨別不出他的情緒,“你若說的是真話,我可以給你更多,若是假話……”顧子期看了眼不遠處,幾灘血跡早已滲入地面。
遠處的茅草屋內點著微弱的燭光,樂衣整個人都是懵的,勺兒也死死的捂著嘴。
“你這是什麼意思。”樂衣也顧不得其他,丟了手中的瓷碗,便撲了過來,她捏的曹元晦的手掌發白,“你可別亂說,開不得玩笑。”
按之流利,脈如走珠,只是不顯,曹元晦又按了按,心裡也有些拿捏不準,他起身給元容蓋上被子,扭頭對樂衣道,“勺兒照顧好你家小姐,你和幼禮隨我來。”
門剛被帶上,樂衣就焦急的開口,“你方才那番話到底什麼意思。”
“隱約像是喜脈,可是不顯,我也無法肯定。”太短了,時間太短了,若是喜脈,怕是遠未滿月,一般來說是極難把出來的,他也是撞了個巧,“你跟著她你不知道麼!”
“她月信向來不準,我也就沒在意。”樂衣咬咬牙,“何況宮裡之前有沒有過孩子。”所以他們從未往那上邊想。
“不管是不是,孩子不能留。”這是打出事以來,公孫訓第一次開口,他的嗓音有些沙啞,眼睛垂看看著地面。
“幼禮。”曹元晦搖頭,眉心擰成一個疙瘩,屋外的風呼嘯著,就像幾個人此刻的心境,“我知道你對元容有意見,可你要知道,這或許是正度唯一的孩子。”
“我知道,所以才不能要。”公孫訓抬眼,月光照在他眸子裡,黑的駭人,他何嘗不知道,一開始他內心也是狂喜,等靜下來,現實的處境就像巨大的山石,翻滾著衝他們撲面砸來,“咱們自身難保,要是讓人知道這個孩子,莫說你我,連元容都沒有活路了。退一萬步講,就算孩子生下來了,咱們又真的能護住他麼,皇脈無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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