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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面前的人笑出了聲,等元容被放開時才發現,她口中含著的半塊酥糕不知怎麼就進了顧子期的口中,他叼著點心衝她挑眉,細細咀嚼道,“味道淡了些,怕不是容兒喜歡的味道。”
她喜歡甜到發膩的糕點,就像熟透的蜜桃,味道在口中回味久久不會散去。
“肚子餓了,哪裡還有什麼喜歡不喜歡。”說著輕輕拍了拍小肚皮,孩子睡得很沉,久久不給她回應。
“知你在平林那兒呆了許久,我帶你去吃點東西。”顧子期敲敲車壁,馬車才又開始緩緩前行,她在鸞歌殿的一舉一動都被適時的傳到他耳中,僅聽著就知曉她被平林拿捏的不輕,顧子期轉身坐到元容身邊,伸出食指輕颳了下她的鼻尖,眉眼帶著化不開的暖,笑道,“都是些容兒愛吃的。”
作者有話要說: 顧子期變成了黑壞渣,我很心痛。人生若只如初見。
☆、旁觀者清
“容兒嚐嚐這道荷葉粉蒸肉。”顧子期夾了筷子放入元容的碗碟中,他今日心情頗好,元容執箸把面前的食物送到口中,荷葉用的是鮮荷,炒熟的米粉混著醃製過的豬肉,被緊緊地裹包起來蒸熟,入口帶著淡淡的清香,鮮肥軟糯卻不膩口,很是適合夏日。
自從入夏以來,不知是苦夏,還是因為肚子裡的小傢伙,元容就在吃食上挑剔了許多,顧子期倒是變著法的給她帶些吃食,元容看著面前的珍饈,腐皮包黃魚,苔菜小方烤,火腿煨鮮筍,珍珠糰子,十幾盤滿滿地擺了整張桌子。
燃了多年的戰火硝煙剛剛湮滅沒多久,不少地方食量短缺,易子而食依舊比比皆是。元容夾了一筷金絲餅,咬在口中帶著誘人的香氣,她想,朱門酒肉臭,大概就是指的當下吧。
窗戶大開,長湖美景映入眼簾,千里河堤上奼紫嫣紅,競相開放好不熱鬧,顧子期端著酒杯靠在窗框旁,單手撐著身子,指尖敲擊著焦黃的老木上,發出好聽的噠噠聲音,“平生塞北江南,歸來華髮蒼顏。布被秋宵夢覺,眼前萬里江山。”
“子期說笑了,你如今風華正茂,何談華髮蒼顏。”元容想了想,夾了塊火腿端在碟中,踱到顧子期身後,順著他的視線望去。
“蒼天助我罷了。”
顧子期轉身,這麼些年,他早就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也許十年,也許二十年,不管到什麼時候,他都會等,等到這天下易主。
元容笑著夾了火腿送到他唇邊,“我方才嘗過的,味道極為鮮美。”
“你嘗過才給我?”顧子期在元容鼻尖輕點了下,袖中帶著醉人的酒香。
“不吃算了。”元容皺皺鼻子,反手就要往自己口中送去。
動作剛做到一半,就被人從中截住,然後筷子轉了個方向,顧子期握著元容執箸的手,將薄薄的火腿送入口中。
火腿是先用冷水滾過再煨出來的,湯底添了香蔥、鮮筍、香蕈,因著元容不能吃酒,故而少了一味,若是再添上美酒四兩,怕是鮮的人舌頭都要化了。
“如何?”風微微吹過,帶著陣陣地花香吹亂了元容耳側的碎髮,她就這麼笑著,眼睛好似黑夜中最明亮的星辰。
“甚好。”顧子期伸手把碎髮別到元容耳後,低頭與她對視。元容的容貌不是最美的,可是在他心裡卻是那麼好看,眼前的女子,曾陪著他度過了人生最無助的一個十年。顧子期順勢把元容抱在懷裡,下巴蹭過她的髮鬢,他問,“容兒想要什麼?”
元容被顧子期抱著,看不清他的表情,腦海中掠過各種答案,最後還是伸手環了他的腰身回抱他,不經意地試探道,“什麼都可以麼?”
被抱著的人沒有出聲,他望著樓閣下的繁華,有些微微的失神,鼻息間是熟悉的香味,懷裡是他最喜歡的女子,可是他不是什麼都能給她的。許久後,元容才聽到顧子期的回答。
他說,“我能給的都會給。”
而這個世上,有許多東西是他不能給的。
氣氛驟然冷下來,元容含笑拍了拍顧子期的肩膀,她把下巴靠在他肩上,適時的換了個話題,“今個我看你心情好的緊,可是遇上什麼喜事?”
“容兒猜。”顧子期收回了思緒。
“我猜不著。”元容用額頭碰了碰他的側臉,軟糯道。
“是真猜不著,還是與我賣乖?”青梅竹馬有十載,顧子期覺得自己還是把元容看的不夠透,直到這兩年,他才把她從回憶拉出來,他的容兒,真心是個聰明的。
“你又點破我!”元容掙開顧子期胳膊的鉗制,臉上寫滿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