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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在安靜的花苑顯得尤為刺耳,她看了眼宮人懷裡的顧麟,伸手捏了捏他沒多少肉的臉頰,“回宮,本宮碰他還怕髒了自個的手呢。”
晚上,曜兒比以往安靜了許多,聽話的擦藥,他臉上的紅腫還沒散去,也不哭,就這麼一直握著元容的手指頭尖。
“曜兒真乖,跟樂衣姑姑去睡覺。”
“嗯。”小人嘴上應著,心底似乎在做掙扎,許久才垂著睫毛開口,“別不要我。”
他這句一出,元容的淚止都止不住,她抱著他不停地點頭,“母妃最喜歡曜兒了,怎麼會不要你。”
殿中燭火通明,元容看著那抹小身影被抱去了偏殿,才癱著肩膀坐回了美人榻上,樂衣沒吭聲,只如往日般為她敲打著肩膀。
“你是不是也這麼想過。”審喆的話猶在耳畔,元容按住肩膀上的手,她轉身回望著樂衣,“是不是。”
“可也沒有別的辦法了不是麼?”樂衣苦笑著點點頭,又搖搖頭,她不是沒想過,可當認清她們的處境後,她心裡就清楚,這怕是最好的路了,她明白,公孫訓也明白,不然,也不至於出手幫元容肚子裡的孩子。
曜兒的路註定坎坷,有個親兄弟總歸是個保命傘。
“還有一條路。”元容眼裡閃著幽幽的光,一雙如墨的眸子,在這個夜裡黑的駭人。姜月白這是在把她往絕路上逼,把她的曜兒往死路上逼,她的話狠狠地扎到了審喆的心裡,打醒了她,也讓她猛然回憶起什麼,“既然我和她之間只能贏一個,我就不會再讓她翻身。”
“夫人。”樂衣輕喚這,多少被元容的自言自語有些嚇到。
“我要等個機會。”元容伸手握住肩頭上的手,樂衣被她攥得生疼,燭光照在她的半張臉上,樂衣看不清元容的表情,就聽她繼續輕聲,“我不好活,她們誰都別想好活。”
肚子裡這個是福還是禍,她們會親眼看到,感覺到。
這件事彷彿就像一顆投入湖中的小石子,泛起點點漣漪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懷了身孕的元容活潑了許多,連帶著對顧子期都有些調皮,經常拉著他與自個的談天說地,兒時的故事她記得七七八八,有時候想起來了,就與顧子期說道說道,眉宇間一片溫柔。
“這個孩子聽了那麼多咱們的故事,等他長大了一定會像子期哥哥。”元容啃著桃,拍拍並不顯懷的小肚皮。
“那我就等他出來。”言罷,顧子期輕輕在她小腹上印下一個吻。
有點癢,惹得元容縮成一團笑個不停。
只是,很可惜,倆人並沒有等到這個備受期待的孩子。
訊息傳到昌樂殿的時候,顧子期正在批閱奏摺,內監額頭佈滿了汗珠,跪在地上報了一遍又一遍。
這個機會,元容謀劃了許久,也等了許久,東西到手的瞬間,她有著片刻的失神,這枚鸞鳳玉佩一看就是上等的羊脂白玉雕刻而成,玉體通白,帶著淡淡的幽香,這股香鑽到她的鼻息中,讓她異常煩躁,與當初她靠近大嫂時的感覺極為相似。
若說不同,便是多了一抹香罷。元容握著玉佩,幾乎想放聲大笑,笑自己的運氣,也笑審喆的可憐。她摸著還未隆起的小腹,他還那麼小,小到元容這個做母親的都還未感受到它的存在。
“夫人。”勺兒端著湯藥,指尖不停的抖動,這一碗喝下去,可就沒有退路了,值得麼?
“我的曜兒也已經無路可走了,姜月白不給我活路,我便拉著她一起走。”元容輕輕拍著拍肚子,手下是肌膚的溫度,不知道這個孩子是男孩女孩,不知道以後會是個什麼模樣,可是,她與這個孩子之間沒有以後了。
藥碗被元容飛快的端起,湯藥散發著濃濃的苦氣,撲在臉上,燻的眼睛生疼,淚水混著漆黑的藥汁一起被灌入喉嚨。
腹部撕裂般的疼痛,這副藥真狠吶,就像後宮的女人,溫熱湧出身體,煙青色的床褥上瞬間染上大片的猩紅,一片黏膩混著濃重的血腥味。
“把東西收拾乾淨。”元容縮在床上,身體卻早已疼的沒了知覺,臉色蒼白如鬼,指尖死死地掐入掌心。
這一次,她就拿自己做籌碼,把她們統統拉下來。
啊——
驚叫聲穿透軟語齋,元容半躺在長榻上,看著殿內宮人們驚恐慌亂的目光,輕輕閉上眼睛。
現在開始,她就什麼退路都沒了,眼前的這條路,無論多難走,做的事無論多骯髒,她也一定要爬到頂峰。
只是,可憐了這個孩子。
眼淚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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